“闵思博学问好,性子好,人又沉稳,是个重情重义的,玉娘若嫁给了他,他是绝对不会欺负玉娘的,岳母,你看这事还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最终,夏世明还是决定为自己学生说几句好话。
曾氏却不领情,哼了一声,“他不会欺负玉娘,可他的家人呢,你能保证他的家人也不会欺负玉娘?”
“这……”这个他怎么保证啊?
“玉娘性子懒散,又是个不爱跟人计较的,那闵家的小姑子明显就是一个刁蛮任性不讲理的主,若她和玉娘对上了,那委屈的不就是玉娘么?”
明知道对方是一个坑,还要把她宝贝外孙女往坑里推,哼,她又不是老糊涂了。
她嫁给老头子时,上无公婆,下无小叔子小姑子,倒是悠闲的过了几十年,没受过一丁点的委屈,可这偌大一个京城,有哪一个做儿媳妇的没被婆母磋磨过?
有多少女子刚成亲不久,就被刻薄的婆母折腾的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的,甚至严重一点儿的,连性命都被折腾没了的也有不少。
有的更甚一些的,小妾和婆母联手磋磨儿媳妇的。
那褚老夫人和陆姨娘不就联手把郁氏给逼回了郁郡王府么。
那郁氏还为褚浩宇生下了两个嫡子两个嫡女,为褚浩宇兢兢业业当了十几年的家,结果褚浩宇却为了一个姨娘肚子里的庶子,生生把差事都给弄丢了,还把郁氏气的回了娘家。
现在更好,听卓氏说,那褚浩宇整日和陆姨娘在家里花天酒地,颠鸯倒凤,啥正经事也不干,气的郁氏连家也不管了,带着两个女儿去了郁家。
而她的两个儿子,也被郁郡王爷安排进了兵马司当差,在郁郡王府在城郊外的一座别庄里住。
现在的安国公府西院,简直就成了褚浩宇的天下,除了陆姨娘外,他又趁郁氏不在家,及时寵幸了几个稍有点儿姿色的小丫鬟。
一群女人围着他,整日胡天胡地的玩乐。
听说,褚老太爷都气的不管他了。
而褚老夫人从褚老太爷寵幸了她的大丫鬟后,就一直精神蔫蔫的,三天两头的闹生病,有时有了精神后,就去褚老太爷的小姨娘那里闹一场。
现在的褚家,那个乱啊。
哎……
见曾氏落下脸,夏世明就讪讪的笑了笑,不敢再说什么。
到了八月末的时候,夏梓晗突然接到了二王府送的邀请帖。
对于赏菊宴,夏梓晗都忘记了,直到看到了粉红色烫金的邀请帖,她才记起了上次在聚香楼窦家姐妹提到过的二王府的赏菊宴。
翻开闪亮亮的邀请帖,见上面宴会时间是九月初六,还有八天时间。
把姑娘们准备衣饰的时间都留出来了,不愧是人人都想巴结的二王府,办事就是细心妥帖。
“县主,那天你要穿哪件衣服去?”负责掌管她衣服饰的暖玉,就激动的张罗起她宴会上要穿的衣服来。
丝草乐滋滋的道,“玉纱阁这几日正好在准备你上次画出来的那批秋裳,要不让祁玫给县主做一件特别的吧,多镶几颗晶石在上面,保证县主一出场,就闪瞎那些人的眼睛。”
“不行。”暖玉皱眉,白了丝草一眼,“宋家正在办丧事,虽说宋家和县主的亲事退了,但过世的人是县主的亲姨祖母,那棺柩还没入土呢,县主就穿的那样华丽出现在人前,这要是被人拿出来说话,县主的名声岂不是就要坏了。”
到时候,人家一定会骂县主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什么的。
毕竟当年老太爷过世时,宋家父子可是尽心尽力鞠躬尽瘁的帮楚家办完了丧事。
县主一个姑娘家,又被宋家退亲,虽不说日日去给小曾氏磕头烧纸钱,可也不能穿的太华丽。
“再说了,枪打出头鸟,这个多事之秋,县主应该要低调才行。”暖玉又道。
暖玉随着年纪越大,办事也越来越沉稳了。
夏梓晗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吩咐道,“那就帮我准备一件素净一些的衣服,饰就用那套珍珠头面好了。”
“是,那套珍珠头面放在库房里,奴婢这就去找崔妈妈拿钥匙。”暖玉福了福身,刚要出屋,忽地又问,“县主第一次去二王府,要不要送什么礼物,奴婢一起拿出来。”
“库房里的东西用不上。”
库房里除了一些日常用的东西外,其余的都是她费尽心思收藏的贵重罕见的物件,那都是她要留给自己做嫁妆的,是要留给她子女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