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揉揉惺忪的睡眼,懒懒推开身旁的抱枕,却吃惊地发现身旁竟睡个人!
“哎,你谁呀?”不客气地狠狠推了那人的臂。
“是我,是我,你姑啊!”胳膊被捏得酸痛,叶永芬轻轻皱眉。
“姑,你家那么大房子,跟我挤什么挤?”子默一脸不悦地盯着姑姑身上的小蓝花。
四十多岁的女人了,扮嫩也不带这样的!
原以为是子晗丫头,可不,这家伙一晚上倒是人间蒸发了?
明明一心想着对门的大别墅,却是那般矫情,非得装成小白菜,叶子晗,你倒是胡芦岛来的?
子默的眉头拧得越发的紧。
那淡淡的腥臭味,轻轻弥漫开来。
“嘶拉!”粉粉的窗帘透过刺眼的光亮。
叶永芬不悦地盯了子默一眼。
“好侄女,让我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你妈那屋的床咯得我腰疼!”叶永芬嚅嗫着。
床倒是硬了点,热倒是真的!
“姑,这可是我的房间,要躺,你得躺子晗的地盘!”飞快爬上床,子默把身子狠狠往里面靠。
叶永芬也不答话,自顾闭着眼睛。
“妈,您来看看啊!姑是不是钻鸡窝了,不是说,防鸡鸭病虫害吗?姑,你可别把疾病传给我,我还小……”摸起空气净化器,子默就是一阵狂扫。
“什么?等等,你说子晗,不行,我得去看看,她醒了没有?”叶永芬没头没脑说着话。
昨晚,不知是被吓到的还是难过的,反正,把冰砖退了几十元钱后,找了李治学,却见不着人影,原来,陪着老人一块被隔离审查了。一阵气急,无处发泄,倒是胡涂病犯了,一个人披头散发自言自语进了男卫生间,把个尿急的病人当场吓出了前列、线,所以,医生紧急给她注射了安定针,好在,郑岚寻来,把她带回了家。
这个过程,显然,叶永芬的大脑已定点清除,若不然,让李玫知道了,那可是不太好。
子晗的状况并不乐观,发烧迟迟不退,在场的人都揪着心!
那小医生自是被抓住衣领,却大义凛然,本人维护杏林净土,宁错一万,不放一个!
李玫无奈,打通院长电话,紧急调来顶尖主任,这才算解决问题。
叶永芬的故事自然被搁在浅滩。
整理好衣服,仔细闻着手上的味道。狠狠挑眉。
“李治学,我跟你拚了!”双手紧握,目光炯炯。
回眼盯着子默的衣橱,那花花绿绿的窄裙很清凉。
“姑去洗洗,大侄女,借件衣服……”叶永芬指了指身上的小蓝花。
子默伸手向母亲的房间一指,审视着姑姑苍白的脸,轻轻皱了皱眉。走到梳妆桌前,自个把每个抽屉上了锁。
“侄女,你就这样对待你的亲姑姑?”这细微的小动作,叶永芬倒是看得真真的。
“难不成我倒成了小偷?”叶永芬忽然快速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床面,急匆匆走向门外。
“怪不得嫁不出去……”叶永芬愤愤不平。
“她姑姑,快去洗把澡,把衣服换了……”郑岚把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叶永芬的面前。
“妈,让姑回家吧!咱家空气不新鲜!”子默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叶永芬没有回头,自顾拍对面的门。
子默一脸疑惑,这姑姑脑子倒是种了什么菜?
难不成?
很快,她明白过来,这几天,姑姑倒是跑得很勤,若不然,想攀亲家也说不定!
林家小子倒是堪比金钻啊!
双眼透过门缝,向对面瞟了一眼。
“她阿姨,咱家子晗倒是好了没有?”那分贝倒是大的吓人。
子默微蹙着眉头,快速钻进洗手间。
躺在床上,子晗感觉身下软软的,清清凉凉的。
屋里很静,静得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
努力从床上爬起,身子轻忽得如同一缕棉线。
撑着身子,努力下床,拿窗外的衣服。
关了房门,拉好窗帘,谨慎地望了四周,这才小心钻进薄毯。
不得不说,子晗现在穿的是打记事以来最好的衣服了,那种棉软的触感,自是自己不值钱的地摊货无与企及!
小心退去外衣,生怕自己不小心划脱了线,那样,怎么还回去?
文、胸、外面的用料是丝绸,里面是纯棉,中间是厚厚的海绵,而底端却是软软的,并不是自己所见的钢丝条。
子晗下意识地摸了摸伤口,外面的棉纱很牢很干燥,显然,刚换不久。
心底一阵暖意,却又无端烦躁。
内衣是合体的,天衣无缝地贴着自己的身体。
子晗的大脑一片荒芜。
呼吸慢慢急促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