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阳见璎珞额上浮上了一层细细的薄汗，连忙伸出手替她细细擦拭，带着薄茧的指腹触到那如雪的肌肤，心脏疼得更加厉害了。

“君陌阳……我恨你……”

璎珞突然很大声的说了一句，君陌阳瞬时呆住，才松软下来的面部曲线又倏然绷紧，他抿着薄唇，握着她的手，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小声的自责道。

“夫人，我知道，以后我再也不会……”

“柒染……柒染……”

听着她嘴里再次唤出那个名字，君陌阳浓眉微蹙，深邃的眸光里乍现凉光，这个女孩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她会突然想起她？

难怪她说恨他？

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将她带到明月山庄，没有让她一个人下山回去，那么后来，也不会生那样惨烈的事情。

她恨自己不无道理。

“夫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拿过她的小手狠狠扇了自己两下，可她的小手弱若无骨，打在脸上不痛不痒，反倒让沉浸在噩梦中的璎珞慢慢扯开了眼睑。

看着那张冷峻的脸从模糊到清晰，璎珞也一点点清醒过来，可那些画面还存留在脑海里，她似乎又看到柒染那浑身是血的模样，心口不禁微微起伏，璀璨的眸子里迸射出一缕愤恨的光芒。

“君陌阳，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柒染也不会……”

七年里，璎珞一直不敢回想那个寂寥的夜晚，在荒凉的路边生的那惨绝人寰的一幕。

即便后来出车祸，她忘记了和君陌阳后面生的一切，她都没有忘记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