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透过了漏空的茅屋撒进房间里。
田心浓被阳光晃了下眼睛,刚想找个阴暗一点的地方躲起来继续睡,虽然,她已经是好几百年的鬼了,也不是很怕太阳,但是,被太阳晒到,还是会有种轻微刺痛的感觉,而她一翻身,才猛的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人了。
人,不怕阳光,却会饿。
经过一夜的休息,身上的低烧,也都退了。
肚子,也出了叽里咕噜的声音。
田心浓一手捂上打鼓着的肚子,昨夜吃的那条鱼,早就被消化掉了。
做人,就是麻烦。
田心浓想起自己昨天抓的那两条大鱼,刚好可以再吃一顿。
破旧的茅房,家徒四壁,哪怕是大门打开,也不会有小偷光顾,可是,就是这样,自己,也是病死在里头,也没人现。
她的那父母,从自己嫁了人,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过的如何,也很少过来探望,哪怕是来,也是为了让自己多拿出一些东西孝敬他们。
她那个夫,叫什么来着?
田心浓皱了皱眉头,日子有点久了,自己都快忘记,那个相貌丑陋的男人,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沧水寒。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真名,但,也无所谓了,他离开,也有两个多月了吧。
而他走的时候,给自己留下的银子,粮食,都被原来的自己救济黑心的父母,兄姐,结果,自己饿肚子,只能拖着病去抓鱼,导致死了都没人现。
原来的自己,懦弱,圣母到让人觉得可笑的地步,死了也不值得同情。
而如今的田心浓,善心,还真的没有。
当了几百年的鬼,对人世间的情感,已经淡漠到几乎没有的地步。
田心浓从床上站了起身,一跛一跛的走向水缸,水缸里的水,只有一半,两条六七斤的大鱼在水缸里,静止不动,田心浓看了眼两条鱼,考虑要先吃哪一条。
就先吃条大的。
田心浓伸手,动作如同闪电般抓住了鱼头,鱼尾大力的拍打着,水珠喷溅到眼睛里,田心浓眨了下眼,只觉得,眼睛,有些刺痛,她疑惑的伸手揉了揉,虽然这只眼看不见,但是,怎么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