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来惹我,乖乖的交五成盐税,那么大家相安无事,我就不会赶尽杀绝。”兴儿轻轻啜了口茶:“李姑娘,你还没说到重点,既然盐帮的人也为盐商做事,那么,他们往返盐场与目的地,盐法道批验司必然有账目,只要得到了这个账目,本府与朝廷所规定的盐税一对比,就可以查出来亏空,不知……”
这会子李四娘沉默了,她耸了耸香肩,颇为无奈:“周太守,我在陕西闻香教,你灭了教坛,今儿来扬州盐帮,你也不想给我活路吧?”
“哈哈哈!”兴儿大笑道:“你不要卖关子了,提出这事,你是有什么要求么?”
“不错。”李四娘起身望向窗外,幽幽道:“民为国本,这是周大人你说过的,这个账目,盐帮当然有,可是只能作为你扳倒他们的铁证,倒了眼前的盐商,还会有无数盐商冒出来,抬高市场价的还是他们,苦的还是贫民……这,不是根治之法。所以,我想让你答应我,把盐归到老百姓手里,这样,我就把账目给你。”
兴儿不说话了,妙玉眼波流转,沉思道:“这要求听起来容易,可做起来难如登天,甚至会赔了身家性命。”
“这位姑娘,我看你是他身边的人,应该明白这位周大人,他在陕西就没让我失望过,他有这个才能,也有这个魄力。”李四娘道。
“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本府信你一次,改日你把账目送到府上,你信得过我,咱们也不必立契了。”兴儿一拍板,李四娘心情甚是激动,极为爽快的答应了。
随后回府路上,妙玉淡淡道:“我想你点头的太过轻易了,不说李姑娘诚信与否,单说根治的法子便急难。你要是入手,最好在盐场上想法子,指不定也要跌多少跟头呢。”
“一件事情,甭管多难,你若是去攻克了,就不见得。你后面说得好,盐场是一个入口,盐引对百姓是不利的,我考察加润色,想来想去,或许改引为票要好些,当然这事急不得。”兴儿笑道。
“你忘了,现任镇江总兵,正是曾经跟你在秦巴并肩作战、托你保举上来的潘文成?扬州和镇江不算远,你要是有了这股兵力,还会怕河防营?”妙玉轻轻浅笑:“我进府时,就去签押房打听过了。”
“真的?”兴儿惊愕道:“潘文成这孙子,比我厉害多了,几年不见,一个参将,越过了副将,直接当总兵去了!不知道河南副将张子亮怎样了……嗯,这层关系可以利用,我想不到,你还这么为我着想。”
“不然呢?你当我是什么,我可是跟你来出谋划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