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公主也不叫起,只抬了抬手,让人将门合上。
绯红心中生出不详的感觉,紧张得脸上全是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那边千柔却是安然站起身来,垂眸站着,不言不语。
庆元公主用一双眼睛打量着千柔,从上向下,从下向上,看了好半晌,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轻蔑地冷哼一声说道:“你就是顾府的八小姐?不过尔尔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千柔并不辩解,淡淡应了声:“是”。
庆元公主料不到她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才冷笑道:“你这么回答,是想敷衍本宫吗?”
千柔欠身,声音恭敬,不带一丝感情:“不敢,我是赞同公主的话,承认自己不过尔尔罢了。”
庆元公主冷笑道:“你倒不必谦虚,你的手段,连本宫都很佩服。哼,小小一个庶女,竟敢勾引本宫的儿子,你这胆子,未免忒肥了些。勾引了就罢了,纳进府中当个妾室、姨娘,多个玩意儿未尝不可。最可气的是,你这贱人竟说什么不愿做妾的话,引得毓儿亲自到本宫面前央求,一心要娶你做正室,还说了些此生只钟情于你一人的蠢话。”
于庆元公主而言,蒋毓是她一生的骄傲。
自出生以来,这个儿子就一直很出色,为她赢得了满京城的喝彩。可以说,这十几年来,因为蒋毓,她听赞美的话都要听得耳朵长茧了。
加上蒋毓对她这个做母亲的一直很亲近,孝敬有加,更是让她将儿子视为生命般重要。
突然有一天,这个骄傲走到她面前,说要娶一个家世平平的庶女,眉眼间的款款柔情,令她吃惊不已。
向来心高气傲的公主哪里受得了这个?若真按照儿子的意思,撇了满京城的贵女,弄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女进门当儿媳,她这长公主的脸面往哪儿搁?
故而庆元公主一听完蒋毓的话,心中便十分恼怒。
她自然不会生儿子的气,一心觉得,都是那庶女不好,这才勾坏了蒋毓。
当着儿子的面,她很平静,回了一声“慢慢考虑”,但心底却早拿定了主意,绝不能让那庶女进门打自己的脸。
因心中憋着一团火,今儿个一见了罪魁祸,庆元公主劈头就是一顿讽刺责骂,恨不得打她一顿出气。
千柔听了这番话,不啻于一声惊雷。
千柔从容的神情尽皆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无法置信。
庆元公主一口一个“贱人”,态度恶劣至极。但千柔关注的,显然不是这个。
她从不知道,蒋毓竟会对自己生出这样的心意。
在千柔自己看来,蒋毓那样的天之骄子,喜欢的应该是才色双全的贵女。
自己有什么?出身,在寻常人看来卑贱得很;容貌,虽然是中人之姿,但跟蒋毓一比,立刻被秒成渣;至于琴棋书画什么的,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这样的自己,竟然会被京城第一美男爱上?不管旁人信不信,千柔心里,是难以相信的。
屋内众人听了庆元公主的话,也皆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任谁也想不到,风华绝代的蒋毓,竟然会对这么个庶女动了心思。
唯独绯红,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些许认知,听了这番话倒不惊讶,很快就接受了。
见千柔陷入沉默,庆元公主冷哼一声道:“怎么不说话了?被本宫戳穿了心事,无话可说吗?哼,本宫料着你也就这些本事了。”
千柔回过神来,咬着唇道:“公主,你确定,蒋公子喜欢的那个人,真的是我?”
庆元公主冷笑道:“你装什么装?毓儿说得清清楚楚,连与你见了几次面都交代了。”
她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行到千柔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千柔,声音如凝着冰一般:“毓儿并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你这贱人的口才真真不赖,竟能说服他为你出头,之后故意制造机会,装作与毓儿巧遇,引得他对你神魂颠倒。哼,你别以为毓儿动了心,自己就能飞上枝头了,有本宫在,你这贱人的心思,绝不可能成真!”
千柔听她言辞凿凿,对于蒋毓的心意再无怀疑,登时心情有些复杂。
平心而论,蒋毓那般出色,但凡见过他的女孩,就不可能不被他吸引。
初次见到蒋毓时,千柔也不例外深受震撼,后来蒋毓率先施加援手,千柔心底的感激无法言喻。
后来,虽然有了两次来往,但千柔从没有往男女之情方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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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小虐蒋公子一下,亲们不要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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