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吻安仰眸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
也不说什么,脱了鞋直接往客厅外走。
她今天已经是累得不行了,实在没什么多余的力气跟他折腾,不给就不给吧,总不能在他这儿睡。
宫池奕见她扭头就走,眉峰拧了起来,但客厅里还站了在他眼里只是个未成年的汤乔,不能像从前那么把她掳回来肆意作为。
有力的扣了她手腕,冷郁的嗓音带着命令,“上楼。”
吻安想把手抽回来,换来的是他户口力道几度收紧,另一手揽着她强制性往楼梯走。
男女力气悬殊,她只能跟着走,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也没用。
他的脸是阴郁的,掌心却滚烫而干燥,扯着她进了卧室后反手将门关上。
低眉扫了一眼她光着的脚,几乎没想,又弯腰将她抱起来就扔到了床上。
一旦碰到床褥,吻安心里本能的开始紧张,她太清楚他会做什么,所以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也不说话。
宫池奕跟她对视许久,喉结几度上下滚动,终究是从床上直起身,抬手开始扯掉束缚呼吸的领带。
反手又脱了外套。
吻安就在床上,从躺着到坐起来,目光几乎没从他身上离开,生怕他转头就乱来。
甚至为了避开他,在他愠怒即将压抑不住的时候开口:“我想吐。”
他知道她喝了酒,虽然不知道喝了多少,但身上的酒味已经很明显了。
冷毅的五官侧过来,目光睇在她脸上。
在她即将自己走的时候,他把她抱起来往卫生间走。
其实卧室里到处都是地毯,他没必要这样,可他习惯了。
进了卫生间,总不能再抱着让她吐,他把自己的拖鞋让出来,似乎是还没能把被她跳起来的情绪压平,只沉着声:“五分钟。”
而后,转身出了卧室。
从二楼到一楼,说短不短的距离,但男人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除却略显深沉的五官,找不到其他期许。
汤乔见他上去了一会儿又下来,笑着看了他。
他比杂志上好看,也没有传言里风流浪荡的模样,相反,那种稳重根本无法复制,说不出的迷人。
男人笔直的长腿在茶几停住,捻起那儿的信封,薄唇轻启,“你爸让你过来的?”
汤乔点头,“嗯!爸爸说你急需要这个东西,让我务必送到你手里。”
宫池奕没有拆开看,毕竟他现在看不进去,只捏在手里,看了汤乔,嘴角给出了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弧度,“替我谢谢汤总。”
而后看了时间,道:“一会儿吃完饭,让司机送你回去,不早了。”
汤乔却皱起眉,“可是我爸妈都不在,家里的保姆最近请假。”
那副乖巧娇弱的样子,不得不让人心生怜爱。
男人却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爸倒是挺放心。”
汤乔抿了抿唇,她也觉得她爸爸心很大,就这么把她扔给宫池奕,拿准了宫池奕会负责似的。
“……三少。”汤乔走了两步过去,看着眉宇沉敛的男人,“外边都在说,我是我爸给你送的礼物,虽然你没碰过我,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但其实……我并不介意的。”
男人眉峰轻轻捻起,朝她看过去,也许是有些意外她的直白。
转手把信封放回茶几,薄唇微抿着看了小姑娘一会儿,也许是想了很多种说辞。
最终是颔指了指楼上,道:“我对这方面没心思,你这个年纪该好好上学,我的心思都在顾小姐身上。”
汤乔皱了一下眉,却也道:“我知道,三少以前很喜欢于馥儿,整个娱乐圈几乎都知道,后来追不到她,又说喜欢上顾吻安的。我看顾小姐对你也没意思,所以你还会喜欢上别人的。”
这样的逻辑,让宫池奕都勾了勾嘴角。
汤乔看着他,“你们大人的事我不太懂,但是你用得到我爸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我们会有好多时间相处,你会喜欢上我的。”
小孩子都有不一样的执拧,大概就和他当初执拧与只见过一面的顾吻安一样,所以宫池奕不打算与她争辩下去
他颔:“去吃饭吧。”
白嫂已经在餐厅门口等着了。
汤乔见他没再赶人,笑了笑,“你不吃吗?”然后想起来什么,看了楼上,“顾小姐是不是喝多了?”
所以她应该不下来吃饭吧。
汤乔想,她上学时就听过好多传言,眼前这两人的最多。
但宫池奕本人和传言里大相径庭,反倒是顾吻安确实和传言太吻合了,中午和晚上两次见面,跟人说话都是温温凉凉,带着骨子里浸透的傲气,这回又看到她这么个时间段喝得一身酒味,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名媛。
宫池奕没说什么,陪她进了餐厅,等她坐下开始用餐,他才起身离开。
卫生间里一片安静。
男人迈步过去,只能看到她一个衣角,进去才现她竟然就冰凉的地板上睡过去了。
吻安真是没这么困过。
从墨尔本一路回来,惦记着晚晚的情况也没怎么合眼,到了仓城还往荣京跑了一趟,加上酒精麻醉,眼皮早和神经抗议上了。
他将她抱出来,结果是刚放到床上没几分钟,她又警惕的转醒,瞳孔情轻醉,茫然的看了他一会儿。
坐起来靠在床头,继续盯着他。
男人已经走到窗户边,开了窗户,半个手臂搭到外头,侧过身来目光能够看到她。
吻安开了口:“既然你不给我晚晚的信,那你总该告诉我她的情况。”
他漫不经心的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到指尖的香烟,薄唇轻碰:“你自己的情况都顾不过来,有空管别人?”
她看着他,“无论旧派想干什么,也就那点旧账,翻不出新花,我没什么好担心。”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旧派之所以蠢蠢欲动是因为闻到了薛音的味儿。
到时候他真的帮她昨晚手术面世,一大帮人会坐不住,就算她改名换姓,旧派暗地里的手段也少不了。
宫池奕站在窗口,眸眼深邃,许久不言语。
终于把香烟撤到窗外,看了她,道:“北云晚找到她父母了,目前重病,但既然找到了父母,这些酒都不会成为问题。”
真的找到了?
吻安有些惊喜和意外,“是沐寒声的妹妹?”
宫池奕点头,薄唇微动,“俗一点讲,哪怕不冠沐姓,她好歹是如假包换的公主了,比你好命。”
所以,她还是顾好自己就行了,北云晚的事压根不用她操心。
可吻安微微蹙眉,“孩子呢?”
晚晚跟聿峥说打了,但是她不信,晚晚那么爱聿峥,就算真的怨他做了什么,她就不是那种狠得下心的女人。
宫池奕微挑眉,“不清楚。”
说到关于孩子的问题,他看着她的视线变得很暗,变得悠远。
她似乎没有觉察他的变化,看了他,蹙眉,“你难道没看信么?晚晚没提及?”
宫池奕薄唇微抿,她就是为了这个什么信跟他闹不愉快,但他还真没见过拿东西。
“饿吗?”他答非所问。
吻安也抿唇看着他。
他接着道:“饿了去给你做一份上来。”
她终究是笑了笑,“怕我下去把小女孩吓到?”
宫池奕转手捻灭烟蒂,他现在没法跟她解释要用汤岸来做什么,只走了过去,“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而已,我还没禽兽到扼杀花蕾的地步。”
“人家仰慕就够了,总有一天会长大的。”吻安笑了笑,“你当初追求北云馥时,她也不过十几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