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湘这样热情的邀请,吻安自然是弯着浅笑往里走,也并不客气,坐下之后才看了顾湘,“实在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今天生日,没准备礼物不说,还不请自来了!”
顾湘只是笑着,“顾小姐,您和他关系不错,跟我也就不用见外了!”
说罢,又给吻安一边倒水,一边道:“今天我本来也不想过这个生日的,但是他坚持……”
边说,看向门外,笑着,“这边可以自己制作蛋糕,非给我做一个!”
虽然说的是随口,但易木荣都能感觉到哪炫耀快赶上龙卷风了。
转头看了一眼端然坐着的女人,易木荣也跟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不会随便插话。
吻安听完顾湘的话,略微低眉,笑了笑,自若抿着茶水,似乎是味道不太好,柔眉轻轻蹙了一下放回桌面。
看了顾湘,“他向来就这样,总喜欢自己动手。”
“给顾小姐也做过?”顾湘看起来一脸单纯笑意,可她刚刚还问过宫池奕这是不是第一次帮人做蛋糕,他说是。
吻安但笑不语,顾湘脸上的笑意深了深。
制作房内。
男人衬衫袖口微卷,却没在动手,只一手叉腰,一手捏着电话,不知道电话那端是谁,浓眉略微拢起,“消息属实?”
薛音跟了顾湘这么长时间,对她这样一个各方面单纯的小女孩,因为什么都查不到,反而狠下一番功夫。
今晚可能有人会跟顾湘见面,这已经算是很大的突破。
一边听着那头的人低声回报,宫池奕深暗的目光也打在一旁制作蛋糕的师傅身上。
好半天,挂了电话,倚在案台边单脚支地,转眼看着师傅开始做奶油图案,才薄唇微勾,好似做蛋糕确实是个享受的过程。
正巧师傅转过头来看他,“寿星叫什么名字?”
男人眉峰微动,薄唇淡淡一句:“写个”顾“就行。”
末了又把手机揣回西裤兜里,“我来吧。”
师傅终于笑了,因为进来之前他说的是自己动手做蛋糕,原来意思是最后提笔收尾?
等宫池奕端着蛋糕回包间时,还没进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直觉。
果然,开了门,一眼看到了坐在里侧正抬眸朝他看来的女人,精致的眉尾弯着漂亮的弧度。
越是笑意荡漾,宫池奕越是蹙起眉。
只听吻安转着手里的杯子,侧看他走到桌边,柔唇轻启:“宫先生不仅有心,这手艺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我也这么说的。”顾湘笑着接了一句。
只有两个男性脸色怪异,易木荣都不敢跟宫池奕对视,因为他知道今晚将军会和顾湘出来,但是没办法啊,顾小姐中途要找他的。
不好解释也不能多说,所以男人明智的没有接这个茬,只薄唇微勾,看了她,“怎么找过来了?”
吻安依旧弯着嘴角,似笑非笑,“打搅到您了?”
宫池奕暗自舒了一口气,这种时候,她若是直接大雷霆确实不合适,但这么笑意盎然,反而越诡异。
易木荣把摆弄蛋糕,插蜡烛的活儿接了过去,他便利用腿长的优势在桌子底下勾了勾身侧她的脚腕。
她笑着,“善意”提醒:“您快踩到我了。”
面对两人这么一来二去的说话,倒是宫池奕开不开口都不是的模样,顾湘看过来,笑着,“他平时少言寡语,顾小姐别介意。”
说的好像她多么了解宫池奕,生怕宫池奕此刻这不接话的冷漠让她难堪似的。
吻安终究是笑着看了顾湘,“你了解他的太少了。”
顾湘这会儿表情还很自然,只是笑着,“是么?”
她好看的柔眉微动,点了一下头,继续道:“宫先生对他感兴趣的女人何止话多?全是流氓专用词。讨好起来可以让你十指不沾阳春水,病得分不清雌雄还能爬起来给你做饭呢,他厨艺很棒!”
抬头看向顾湘:“看来对你不一样?”
她说的这些,总之顾湘是一样都没见过,所以脸色逐渐尴尬着。
不过吻安也笑着道,意有所指:“当然了,他想把你抛开的时候,摔得你粉身碎骨都不带回眸一眼的!”
可顾湘好像听不懂她的话外音,只是终于勉强笑着插上一句:“是他的性子!”
这个生日,吻安自然不可能从头到尾的陪着,毕竟人还得识趣一些才可爱。
何况,他既然瞒着她出来给顾湘过生日,应该有他的安排,免得时候说她搅乱计划。
所以她接了个电话,先行离开。
往腿上的包塞手机时,他长臂从桌下伸过来忽然握了她,目光深暗转过来落在她脸上,不知道是想阻止她走,还是让她别乱想。
吻安笑了笑,顺势起身。
走之前又看了刚要起身跟出来的易木荣,“你留下吧,我朋友正好也在这儿,一会儿你送两位回去,我让金秘书来接我就可以!”
这下易木荣再傻也知道她把自己留下的原因,只好点了点头,“那您慢走!”
出了房间,吻安确实没立刻离开酒店,因为惜命,这种形势下避免一个人出行。
等金秘书过来的时间,她给晚晚打了个电话。
“查到谁给你寄的照片了么?”她站在走廊,侧身对着偶有行人经过的路口。
和她一样,从那次莫名其妙车祸被误砸了一下,之后就什么事没有了,晚晚也是,她甚至怀疑,那就是聿峥干的,只是坚决不承认罢了。
吻安放心了,随后笑了笑,“和好了么?”
北云晚嗤笑一下,“什么和好?什么时候能用这个词了?我顶多需要个暖床的。”
她笑着,能理解,晚晚当初对聿峥用情之深,却几年换不来回应,说什么也不可能三言两语便宜了他的。
正想说什么,吻安目光扫过走廊口经过的行人,目光微顿,柔唇轻轻蹙了蹙。
待要仔细看时,人已经走过去了。
她对郁景庭不算熟悉,所以一眼是不太确定的,但他那一身淡漠的气息,大概不会有第二人。
“怎么了?”晚晚在电话那头也皱眉。
吻安这才收回视线,“没什么。”
但她的心思还没收回,甚至金秘书过来之后,她上了车,好一会儿都没走,看了看时间,只说:“再等会儿。”
郁景庭那个人不喜欢浪费时间,就算谈再重要的事,说完就走,这会儿也差不多了。
酒店某个包间里。
郁景庭不喝酒,也没打算抽烟。
对面坐了个男人,不论身材、五官都只让人觉得锋利又阴暗,偏偏左额前斜着一小缕丝是暗紫色,显得很诡异。
男人吐了眼圈,看了郁景庭,声音里似乎笑着,但没什么笑意,“我念郁先生的情分,已经让底下的人大半月不做任何动作,但事实,似乎没郁先生说的那么美好?”
郁景庭当然知道事实是怎样。
听他继续道:“案子下周如期开庭,顾吻安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资料,我还真不清楚。”
言下之意,如果她知道的太多,那就不一定对她做什么了。
郁景庭淡然坐着,交叠的双腿,放在膝盖上的手都没有任何不安的本能。
但他的确看了对面的男人,“就保她一次。”
语调依旧淡淡的,也带了笃定,因为今晚他既然找了这个人,对方就该知道他的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