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来回回,中午都没睡。
他俯吻了吻,“好!”
也因为这件事,她回伦敦聚齐两家人看电影的事就搁置了,只能让四少带着他们去。
可能是四少给家里人说了她孕检不太好的事,几个电话轮番从伦敦打过来。
吻安靠在沙里接了半天,倒是心情越来越好。
尤其最好宫池老爷子竟然亲自给她打了电话,“医生怎么说的?”
她态度很柔和,把医生的话转述,也道:“也有可能只是暂时的,只不过没法回去了,您不见怪就好。”
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虽然挺板,不过也道:“先把身子养好吧,生完了有的是时间见。”
后来三号阁楼的保姆给吻安打来电话,笑着,“老爷说到时候想把孙子接到住宅呢,他还想亲自带,让您也住到家里来,我看他先前对您的苛刻早没影了!”
隔辈亲,连带对她也亲了不少,是这样?
当然,吻安对此乐见其成,反正她住哪差别不大。
那些天总算熬过去了,第二次去医院之前,她还是免不了紧张,从家里到医院,手心里都出汗了。
余歌每次都会陪着,因为她陪着在医院行走要方便很多。
宫池奕早上去公司开了个紧急会议,之后才匆匆赶过来,反倒比她还在了,等在医院门口。
下车的那一瞬间,吻安分明看到了他拧紧的眉。
所以说,这些天其实他应该比她都紧张,如果真的有问题,他比谁都自责。
可她走上前,他却只温和的微勾嘴角,顺势揽了她往里走。
医生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做检查之前,她好多次深呼吸,想着什么结果都只能接受,大不了再怀一个。
检查的过程她已经走过一遍,但心境不一样,以至于做完了才晃了晃神,坐在椅子上等着。
宫池奕那边竟然比她慢,他来的时候她在打瞌睡。
等结果还需要一点时间,她知道他坐在身侧,干脆靠过去继续眯一会儿。
只是她这一眯就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感觉身体晃动,一双眼才睁开缝隙看了看。
在车上。
“接着睡!”他低低的嗓音在头顶想着,掌心温温热热的在她脸颊拂过。
但吻安反而醒了,盯着他。
宫池奕勾起嘴角,“没事!”
什么没事?她继续盯着,要听更详细的说法。
他嘴角弧度深了深,“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只是有些小毛病,让你以后好好养着。”
他说得很清楚,缓缓地,平稳地,也一直看着她眼睛。
吻安蹙起眉,审度而探究,“真的?”
也是这会儿,副驾驶上的余歌才回过头,“没骗你,不过医生被三少吓得不轻。”
因为上次的检查,她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宫池奕脸色确实难看到极点:“她若真有问题,也是被你们吓出来的!”
余歌一个劲儿在旁边使眼色,医生噤若寒蝉,只能说自己失职,可不能再往枪口上撞,说是正常现象。
倒也是回到香堤岸,把她抱到楼上继续睡,宫池奕下来之后,看了余歌,脸色难看,沉着声,却说:“替我向那几个医生表示表示。”
余歌笑起来,“表示什么,再骂人家一次失职?”
宫池奕扫了她一眼,他当然也懂医生的艰辛,更是听了不少患者家属闹事的例子,当时过度紧张没控制,事后该表示的还得表示。
余歌这才笑了笑,“明白。……我能留下吃个晚饭?”
他看过来时,余歌才挑眉,“公公婆婆不在仓城,简小姐在四少那儿,我一个人回去也没意思,就当收留我了?”
东里又出差了,她也不问忙些什么,他们之间的相处是怪异又平静。
吻安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会儿,还是不放心,偷偷给晚晚打了个电话,“能不能帮我问问,今天的孕检结果到底是什么?”
北云晚正好要下班,听她这么问,笑了一下,“全院都快知道了你不知道?”
她一蹙眉,什么意思?
北云晚道:“放心吧,没问题,估计是上次哪里操作不当,就因为这样,宫池奕没少训科室主任,不过听说这个月他们奖金不错!”
看来是真的?
她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趁她睡着专门骗她的。
好一会儿,电话还没挂,吻安微蹙眉,“你好像有心事?”
北云晚抿唇,“……我只是在想,要不要考虑结婚。”
嗯?
“聿峥求婚了么?”吻安也跟着有些激动。
北云晚一笑,“没有,我就这么一说。”
那就怪了,难道经过这一次,聿峥反而觉得自己职业特殊,更不愿意拖家带口,以防日后再有事连累他们母子?
吻安道:“他和宫池奕比起来,其实也不算什么,可我不是照样领证了?有时候总得有人先跨出那一步的。”
北云晚无奈的扯唇,“难道又是我呢?”
当初她缠着他那么多年,换来的全是他的高冷,谁还会重蹈覆辙一次?好歹她现在身份也换了,也不是非他不可。
吻安笑着,“你确定,不是非他不可?那还有谁,不正经的老毛?”
晚晚嗔了她一句:“我和你说正事呢!”
她也笑着,“我也跟你说正事啊,你争取半个轰轰烈烈的婚礼,反正我是不指望了。”
并不是宫池奕肯不肯给她一场婚礼,只是经过了这么多,她忽然觉得所谓的形式,是否让世人皆知,其实真的不重要。
重要的,只是彼此安好、幸福。
不公开办婚礼,或许她还能留一份隐私和清净,总不能再像二十岁的顾吻安那么高调活在娱乐圈。
北云晚很认真的感慨:“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很多心境我达不到你的程度,更别说跟你一样勇敢。”
最起码,聿峥和宫池奕同意在洛默尔那段时间,她也想过和安安一样过去,可她终究不敢。
“好了!”北云晚略微深呼吸,“不聊这些。”
才道:“我最近看了你的新电影,评分挺高!”
她的每一部电影都是这样,看起来很冷门,但总是很出人意料的票房和评价,后期会持续爆余热,比那些大势宣传,一热即过的刚好相反。
北云晚笑着,“我好像记得宫池奕说每领一次奖办一件大事?”
嗯,吻安笑了笑,他是说过。
不过这个电影就算拿奖,尤其是国际类奖杯,怎么也得一年多之后,因为这一届最有影响力的电影节都过去了。
如果照他之前的话,这次好像该求婚?
因为宫池奕还没上来叫她用餐,吻安又不想睡觉,只好多聊了会儿。
北云晚也不挂电话,一路说到家。
后来聊到了长兄北云稷,“你知道他交了个小女友么?”
吻安听了好笑,“是挺小的。”
北云晚已经自顾笑开了,“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娱乐圈的,她竟然不知道初夜见红,吓得大半夜跑医院,一张脸急的通红,眼泪吧嗒的模样倒是惹人心疼。”
但是那会儿北云晚只顾着笑了,她是真没忍住。
“你是没见过我哥脸色那么诡异的时候!”
被他“欺负”的女孩跑到医院求助,他能不尴尬么?尴尬之余还必须保持该有的绅士,说话都快崩着牙的模样。
吻安听完直笑,但她觉得容颜就是单纯,也是单纯,所以当初会以为疯狂的接通告和代孕能来钱快。
却不知道现在的娱乐圈多少人就盼着这种廉价劳动力?代孕界又有多少黑暗?
现在容颜的妈妈依旧在那个高级病房,晚晚有空就会过去看看。
不过她愿意把容颜当妹妹,当嫂子着实别扭,总之,北云晚挺喜欢她的,和真妹妹于馥儿相比,有很大差别。
也许是聊到这个了,吻安很想给北云稷打电话过去,好长时间没听他们的感情进展了。
但是宫池奕进来,见她抓着手机靠在床头,愣了一下,“没睡?”
她呵呵一笑,把手机放下了,免得他训人,主动凑到坐下来的他身边,“睡了会儿,不困了!”
因为知道检查结果真的没问题,她现在心情很好,凑到他唇角亲了一下,“有点饿!”
宫池奕略微眯起眼,喉结微动,沉声:“只准我亲你!”
因为她这样猝不及防的诱惑会勾得他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