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云暮怎么办?”她又岔开话题。
“送老爷子那儿了。”他这回终于回答了问题。
吻安一时间没忍住,道:“吃完药估计也差不多了,反正你来了也不能好,只折腾身体。”
这话一出,男人低眉睨了她,“要不我现在回去?”
她愣了一下,“……来都来了,机票不花钱么?”
不是错觉,有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就算在生病也是不一样的感觉。
晚餐上来的时候,其实吻安一点也不饿,但是为了一会儿吃药,还得吃。
刚在桌边坐下,见他径直迈步过来,单手拎了一个椅子就往她旁边放。
吻安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但她吃了几口停下的时候就感觉到他不友善的目光了,“这几天就这么吃饭的?”
她总觉得自己在接受批判,但确实心虚,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都是晚上的宴会喝的不少。
耳边响起他低低的、沉闷的嗓音:“就这副样子也敢动不动说散?”
散了连吃个饭都是问题。
她一气之下的话忽然被搬出来,吻安闭了闭目。
打算放下餐具,他就盯着她看,“晚上还有活动?”
吻安点头,“估计十点多才结束,很近……我去吃药。”
男人扫了一眼她面前的食物,“吃完!”
吻安略微咬唇,舒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侧脸看着他,“你跑这么远,就是过来报仇撒气的?”
她不就是那时候心直口快了点?今天一来就一脸深冷霸道,她也没还嘴,态度好得不行,一点也让他缓解。
听她这么说,他也跟着放下餐具,“那你还想干什么?”
她蹙眉,答不上来。
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吃药,准备出去。”
宫池奕还是看了她面前的食物,看她确实吃不下去,才问:“夜宵想吃什么?”
吻安看了看他,直接道:“最近不吃夜宵……这里没有厨房的。”
所以他就别想给她做夜宵了。
他倒是扯了扯嘴角,“你想吃我也做不了。”
她挑眉,感觉又被他怼了,只能选择不说话。
走过去准备了要吃的药,在手心里堆的跟山一样,看着就头疼,脑子陡然冒出来的时候她曾经逼着他吃药,直接用嘴喂的场景。
宫池奕正好走过来,扫了一眼她手心里的药,又看了底下的药盒子,眉峰一蹙,“不识字?”
吻安气得终于瞪了他,声音还是很哑,“说四到五粒,不就是四粒也可以?”
但他已经一一帮她补齐,几乎每样都多拿了一粒,盯着她,颔,“吃下去,不是没时间了么?”
她把药分成了三次,一点点往下咽,他就始终盯着她,跟监工似的。
有些药的味道真的很难闻,吃得她生无可恋。
最后一口水刚咽下去,他忽然靠过来,手臂揽了一下她的药,俯吻在她唇畔,短暂停留后离开。
但吻安已经蹙眉瞪着他,“会传染!”
原本他也只是意思一下,因为到目前为止,她的态度都出奇的好。
但听了她这么说,宫池奕眉峰微弄,竟然又靠了过去。
她一下子往后退,反手撑在了桌边,拧眉看了他,“你别闹了行不行?”
不是板着脸批判她,就是不走寻常路,想干嘛?
他只动了动嘴角,依旧勾了她的下巴,她想侧脸躲过去,被他扳了回来硬是完成了这个吻。
“我看病的是你!”她模糊的咕哝了一句,转身从他臂弯钻出去,准备衣服赶紧走。
宫池奕依旧靠在桌边看着她,表情不多,但眉宇间舒展多了。
果然,无论吵架还是冷战,还是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最舒服,哪怕吵吵架、斗斗嘴都挺好。
吻安出门的时候他双臂别在兜里送到了房间门口,也没说什么。
谁知道快十点的时候,他竟然找到了宴会的地点,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总之吻安端着酒杯和别人浅笑交谈,刚要举杯,目光不期然就看到了从人群中走过来的身影。
愣了一下,他一双长腿几乎已经到跟前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安一脸无奈,冲他使眼色也没用,只得讪讪的笑着。
一旁的肖委员已经走了过来,熟稔的和宫池奕举杯碰了一下,“刚到么?”
听话里的意思,就是知道他今晚会过来。
“您给他打的电话?”吻安这才想起来问。
肖委员笑了笑,“不然呢?你要是出个好歹,我回去不得负荆请罪?”
宫池奕已经走到她旁边,和她刚刚在交流的几个人交谈,一口流利的外语信手捻来。
没一会儿,不知道从哪走过来的侍者给她送了一杯果汁。
吻安蹙起眉,这种场合,就她一个人端一杯颜色鲜艳的果汁算怎么回事?
侧,一旁的男人正低眉看她,又问:“要么换白开水?”
她贝齿轻咬,仰脸微瞪,“我感冒总会好的!”
“我替你记账。”他淡淡的遇到,颔示意她把果汁拿了。
就因为这样,她选择早点离开晚宴,别人都是高档红酒,她一杯明黄的果汁,着实迈不开步。
两个人从会场出来,外边已经在下雪了。
吻安想着伸手试试大小,被他一下拉回来握着,然后自己伸出去试了试。
反手脱下外套往她身上包裹。
“就一条街而已。”她倒是没拒绝,但微蹙眉。
宫池奕丝毫没让着,“就一条街,你能一步跨过去?”
不能就乖乖闭嘴。
她快走出去的时候,他又低眉扫了一眼她的皮鞋,房间里有空调,她穿的秋季皮鞋,露着脚背。
吻安还没反应过来,他一下把她抱了起来。
她惊了一下,“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他那身体能抱人了么?
“你再挣扎,我说不定就用力用得内出血了。”他语调淡淡的。
她转瞬就安静了,但是真的现这人过来肯定是来报仇的,每次说话都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