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看她微皱眉,笑了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吻安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为什么猜不透别人的爱情故事了?按说她这种职业可都是给别人编故事的。
所以看了余歌,“这么说,东里真打算不回来?”
“随他吧。”余歌挑眉,他不回来也好,晚一点知道这件事,说不定她都能把伯父伯母哄到非她不可了,到时候不就不用离婚了?
之后吻安陪余歌去了一趟医院,特地把能查的全都查了一遍。
医生当然认识余歌,因为余歌在这个医院太有名。
“宝宝目前很好,您身体素质很不错,每一项检查都挺好,到时候定期孕检就行,饮食方面如果讲究,可以专门让营养师出单子的!”
余歌笑着,她还真没这么多讲究,虽然她本人在事业上很成功,她这个年龄,没几个人能做到那么高的医学研究成就,不过她本人确实低调、朴实。
在她看来,她只是一个无父无母、和兄长相依为命长大的幸运女孩,没什么可讲究的,比不得那些豪门大小姐。
不过东里夫人可就不这么想了,东里家的地位在仓城被称作千年老二,但这地位也不是一般人够得着的,讲究的地方可不少。
尤其,东里夫人好容易拴住一个儿媳,又好容易即将抱孙子,她能不仔细的讲究着么?
估计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东里夫人坐在沙上,转头看了一旁的吻安,顺口问道:“不是听闻你们家老先生等着抱个二胎么?怎的不见动静,三少不够努力啊。”
略微揶揄的调子,吻安也就笑了笑,“大概是福气没修够!”
又道:“所以日后要多来您这儿,和余歌沾沾喜气,指不定就怀上了呢?”
东里煞有介事的点头,“这喜气若是沾了,以后两个小娃娃可得带点关系。”
不会是男女就成双,同性就成拜把子的那一套?
果然,东里夫人还真是这么想的,“我们那一辈最兴这些东西,邻里关系能修得极好,可不是两全其美?”
这得是多好的豪门联姻?
说起豪门联姻,吻安淡笑,“指不定两人成冤家,您看宫池奕的四弟和简小姐不就是欢喜冤家?”
姐弟恋的过程有些坎坷,男方要成长,女方要适应从职场女强人到家庭小女人的转变,确实难,两人也是有情,偏偏结了婚、生了孩子依旧是欢喜冤家,每天不闹点不自在似的。
而提到这个,东里夫人就皱了一下眉,“那不一样!”
关于他们和宫池老爷子之间的那些恩怨,东里夫人倒是没有多说,也就这么四个字带过去了,把话题带回了余歌身上。
“小智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她问儿媳。
余歌为难的抿唇笑了一下,“可能是项目走不开,估计得需要一些日子。”
东里夫人扶了眼镜,冷哼一声,“项目少了他照样转!项目能给他养老么?都快当爹了也不知道分清主次,一点不着急媳妇!”
幸好她这个亲娘帮忙,否则老婆早被人抢了几百次。
吻安看着东里夫人操碎了心的模样笑着,她没有这样的婆婆,体会不到这种幸福,但好歹,熬过了公公对她不满的那段日子,算是圆满了。
那晚回家之后,吻安正哄着云暮,宫池奕的电话就进来了。
怕吵到儿子,她也没接,想着一会儿再打回去。
没想到他打得是锲而不舍,一个接一个。
她无奈的笑了笑,不就是出去了一天么,这么猴急干什么?接了电话又不能吃她?
轻轻放下儿子,给他盖好被子,她才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往门外走。
出了门的时候接通电话。
手机刚放到耳边,那边的人低低的、略急促的嗓音接二连三的问:“去医院了?是不是怀了?有没有不舒服?医生怎么说?”
吻安愣了一下,好几秒都没反应,因为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这么激动,一连串的问话,她也不知道该回答哪一条。
再说了,她柔眉微蹙:“谁告诉你我怀孕了?”
这消息来得够怪,怎么连她都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是一下子沉了脸,嗓音也跟着低下来,“我告诉你顾吻安,你若是敢因为妨碍事业把我女儿做了……”
吻安一脸蒙圈,听到他这么冷肃的语调,微挑眉,“怎样啊?”
男人薄唇抿了抿,最终吐出一句:“我罚你生十个!”
她没忍住,浅笑着,进了卧室靠在门边,“谁给你散布的这些虚假谣言?无中生有。”
吻安自己倒也真的想要一个,上一个和简小姐做伴,这次和余歌做伴一起怀,也是不错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声音一点也没见缓和,沉沉的:“骗我你试试。”
她笑着,“谁敢,我还不知道你厉害么?上好的床垫都抵不住你折腾是不是?”
带了些夫妻之间的调侃。
却换来某人很是严肃的“训”她,“跟你说正事呢!”
吻安很无奈,只得道:“真没有,肚子在我身上,我还能不知道么?”
说完,她才忽然想到什么,微蹙眉。
才试探的开口:“你该不会是在医院里安插什么耳目了?”
她今天去了妇科,和余歌同进同出,外行一看肯定也以为她怀孕,余歌作为他的属下,反而是陪同?
难怪啊,她一脸了然醒悟。
这才走过去坐在床边,道:“那你告诉我,这次是不是去华盛顿了?处理的事跟郁景庭有关的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没吭声。
吻安只是笑了笑,“我是你的女人,不是那些绣花枕头,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郁景庭都限制入境快一年了,我只是信你,不想多问,免得你有压力而已。”
好半天,还是没听到宫池奕说话。
吻安蹙起眉,“怎么了?”
宫池奕薄唇微抿,他并没有瞒着她,关于对郁景庭的处理,她都清楚,但郁景庭背后的一些事说不清楚,她也没问过。
现在看来,颇有感慨,这和北云稷事件的反差不是一点点。
半晌,男人才薄唇微扯,语调故作满意的自豪,“可以信你和姓郁的确实没猫腻!”
否则她早该着急了。
她只是笑着,不搭理他的小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