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皙的手撩开了藏青色的车帘,程子悦从车上走了下来,双手一揖,行了个礼,“在下程子悦,是荥扬城的商人,不知两位可需要在下帮忙?”
沐月夕抢前一步,拦在了淳于容的面前,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还没等程子悦说话,淳于容已经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这位公子伤的很重,若不快些救治,只怕性命难保。”程子悦装着没认出沐月夕。
“程子悦,你何必装模作样了。”沐月夕用力扶起淳于容,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冷冷地横了程子悦一眼。
“哦,原来是沐花主,恕在下眼拙,刚才没看出来。”程子悦笑意盈盈地道。
沐月夕冷笑,她现在是很狼狈不堪,头凌乱,衣裳破损,但是还不至于让他认不出她来,他故意这么说,无非是想惹她生气,她就偏不如他的意。
程子悦见她不搭话,低头去看淳于容的伤,“文信候怎么会伤得这么重?你们是遇上强盗了?”
“程子悦,你可不可以送我们回城?”沐月夕放低姿态地哀求道,她一个人没办法将淳于容弄回城。
“在下是一个商人,没有好处的事,在下不做。”程子悦轻摇纸扇。
沐月夕低着头,心念急转,想了片刻,抬头看着他,“只要你带我们回城,我可以为你们办事。”
“哈哈,沐花主真是打得好主意,你现在答应,事后再反悔,我无凭无据的,也拿你没办法。这种亏本生意,我可不做。”程子悦看穿了沐月夕的打算,没上沐月夕的当。
沐月夕咬了咬下唇,“那你想怎么样?”
“做一件你现在就能办到的事。”程子悦的眼中露出狐狸般的狡黠精光。
果真是无奸不商,在他手上讨不到半点便宜,沐月夕气馁地问道:“是什么事?”
“你的昙花项坠拿来与我看看,我便送你们回城。”
沐月夕皱眉,实在不明白程子悦为什么非要看那昙花项坠?难道这项坠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这项坠瞧着也是个普通物件,到底有什么用?她想不出答案,叹了口气,解开衣襟,取下昙花项坠,递给程子悦。
程子悦接过项坠,直接放进了怀里。
“项坠还我。”沐月夕急道。
“沐花主,坐车要数车钱的。”程子悦歪着嘴角,痞痞地回答。
“我可以付你银两,你把项坠还我。”那是她贴身之物,不明不白的出现在一个男子的手中,肯定会影响她的闺誉,让有心人抓了把柄。
“我不收银两,只收项坠。”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几分油滑与笑意。
沐月夕知道现在要从他手中将项坠拿回是不可能了,只能等日后再想办法夺回,勉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沉声道:“车钱我已经付了,你还不送我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