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涔白每一次见墨辞，都是怀着满满的期待心情的；但是一旦两人真的饿碰了，墨辞总有办法在三分钟之内，将聂涔白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态破坏掉。

比如说现在，墨辞慢悠悠磕着瓜子，听着对面聂涔白一脸温柔到地对她说着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江米煮白粥的时候，放一点点海藻盐，再加比盐少一半的糖，味道真的很好...”

墨辞“哦，是吗？”抱歉，她更喜欢白粥配小咸菜，酱黄瓜什么的就很好，并不打算做什么葡萄糖味儿的粥~

聂涔白仿佛没看见她的冷淡一样，继续笑吟吟地说：“这种粥配着清淡一点的小菜会很下饭，川味儿的小菜最好，我很爱做，味道还不错，要是你...”

这回墨辞回答的很快：“那你棒棒哦”

于是话题没办法继续下去，蜜汁沉默。

半分钟之后——

墨辞若无其事喝完她那一壶花茶，“怎么不说话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回家了啊”

聂涔白的难过都快写到脸上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只顾着说自己的事情了，都忘了问你，最近住在京城，学业有没有落下呀？”

墨辞歪在长椅上，吹吹指甲：“谢谢关心，没有呀”

她每天都有写很多份卷子，晚上睡觉前还和狗崽子讨论理综一些比较难得问题，能有什么落下的。

“大学想在哪里读呀？是q大吗？”

上辈子阿辞就是拿下了高考状元之后上的q大物理系。

“再看吧，想那么远做什么”

于是，聂涔白接下来还想说的“q大哪里哪里好之类的”话又被堵回去了。

天儿已经被阿辞单方面给聊死了。

蜜汁沉默...墨辞等了两分钟，聂涔白还在想怎么继续这种关心她的生活拉近两人距离的活动中走出来。

墨辞没耐心了，“夜深啦，我该回家了”

聂涔白看看腕表，“八点都没到，还早着”

墨辞笑笑“我可不敢在外面浪，明天说不定又有人要在媒体上说，墨家某未成年小姐深夜私会一男子，二人衣衫不整，状似亲密...”

聂涔白脑门儿一疼，只能将她的嘲讽收下，聂小笙做的事情让他没办法在墨辞面前坦然说什么。

“对了，这是我的茶钱”墨辞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帝国币，面额都没有超过十块。

装x而已，没必要给大面额的。咳咳，吝啬的人生不解释。

她走的一点留恋都没有，聂涔白坐在座位上没有起身，他没有任何立场拦下她。他也不敢惹墨辞任何不快，现在这样就很好，想见她的时候，尽管回不欢而散，但总能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

天人永隔的滋味，一次就够了。

他默默地把墨辞没磕完的半把瓜子拈到自己面前，一颗一颗慢慢剥着，剥好了就放到小碟子里。

瓜子剥完了，又捡起她放在桌上的两张纸币，修长的手指翻转着，不怎么灵活地折叠起来。过了一会儿，两朵丑丑的玫瑰花被他折了出来，聂涔白捏着纸币叠成的玫瑰花笑了笑，轻轻放进自己上衣口袋里插着。

就当是阿辞送的吧，阿辞只是犯懒不愿意动手，所以才需要他自己来叠。

等聂涔白一直坐到深夜离开之后，服务小姐前来收拾桌子，看着那小半碟瓜子仁儿，回去后羡慕地对同伴们说“今天踏雪厅的那个包间里，就是聂五爷，你们知道吗，他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