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呼吸,胸腔里的心脏,都像是要裂开。
肆意漫延的,只有眼泪。
秦老的脚步声,离开了病房。
云霓咕咚一声,从床下摔倒在地上。
“爷爷……爷爷……”她的哭声,像是惊醒了整个世界。
一柄锋利的软剑,从云野鹤的胸膛插入,直接刺穿了心脏。
但因为秦老不擅长用软剑,导致伤口撕裂的很大,鲜血喷涌。
云霓哭着,用手去按住那个伤口。
但是鲜血却从她的指缝中朝外喷涌。
“爷爷……”云霓的眼泪,想是狂飙的海浪,但眼泪永远没有血液流的快。
云野鹤心脏被刺穿,一般人早就死了,但他竟然还强撑着,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云霓,嘴角抽动了几下,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微笑,像是在说“丫头,好样的,你没被现就好。”
云霓全身都在颤抖,滚烫的眼泪,浸湿胸前的衣服。
她的手指被锋利的软剑割破,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云野鹤颤抖着手,慢慢的摸索到胸前的云霓的手,虚弱地握着:“走……找……叶……”
他喉头抖动了几下,嘴角微微一抽,眼睛永远的失去了光泽。
“爷爷!”云霓像是疯了一样,扑在云野鹤的尸体上,“爷爷你不要死,我不许你死,你睁开眼睛看看霓儿啊,爷爷……”
云野鹤苍老的脸上,皱纹逐渐的舒展开,剩下的,只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安详。
虽然胸前一个血淋淋的伤口,但却像是与他无关一样,他走的很安静。
云霓无声的呼吸着,感觉有什么东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自己的身体里抽走了。
……
医院的外围,秦扶苏一脸慌张的从一辆车上下:“爷爷,听说云爷爷摔倒了?”
“嗯,是的。”秦老看着面前的孙子,眼神之中,没有那种对待晚辈的爱怜,只有一股无法言喻的冰冷。
“那云霓呢?她……她没事吧?”
“没事,她和叶错在病房里,照顾老鹤呢。”秦老摆摆手。
“爷爷,那我去看看云爷爷。”
“嗯,去吧。”
秦扶苏连忙朝着病房中跑去。
砰!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把秦扶苏吓了一大跳。
他皱着眉头,走进病房,只见病房内空空如也,只有病床上的云老,盖着被子。
只是十分奇怪的是,这被子将他的脸也盖着。
“表妹呢?”秦扶苏心中暗自道。
他心中担心云老被被子蒙住脸,无法呼吸,上前用手一掀,登时整个头皮都一阵麻。
“啊!”秦扶苏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将床头的柜子都打翻了。
“这……”他手撑在地面上,想要站起来,却觉手掌按到一滩黏糊糊的液体。
他举起了手掌,看到是暗红色的鲜血。
“啊!来人啦!”秦扶苏再也没了往日的风度,歇斯底里的大喊。
外面的医生和士兵冲了进来,看到病房中的画面,登时都被惊呆了。
“怎么回事?”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秦扶苏站了起来,看着云野鹤的胸口,插着的软剑,心中一惊。
他慢慢的走到病床边上,看着那柄软剑,从头到脚,是那么的熟悉。
“叶错!”秦扶苏有点不敢相信的握着软剑的柄。
当初这软剑的图纸,是叶错亲手交给他的,除了叶错,没有任何人擅长使用这种软剑。
“为什么?”秦扶苏双手颤抖,左右环顾,“表妹?表妹!”
他左右看了看,只见一条带血的床单,从窗户一直延伸到了楼下的地面。
明显是有人,顺着床单爬出了窗外走了。
“叶错!”秦扶苏狂吼,将软剑摔在了地上,冲出了病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