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好了他,一点都不能动。我要开始接骨了。”
众人做好了准备,顾青竹找准了方位,一手按着大腿骨,一手飞快的将那骨头给扭正,众人只听咔哒一声,先前还在皮肉外的骨头,已然归位,顾青竹不敢停歇,用飞针将伤口前前后后全都缝合起来,再用两块专门固定脚的木板把他的膝盖捆住,让他不能动弹。
这样一番折腾,就算是铁汉也经受不住,在最后一关的时候,昏死过去。
顾青竹满头大汗,将线收起,将那人手腕拿起,号脉后直接去柜台后抓药,吩咐昀生和良甫,直接把诊台从前院搬到后院去,然后小心翼翼搬到了顾青竹用来临时休息的内间软塌上。
顾青竹准备好了药,让红渠去煎药,自己跟着进房,用纱布将那人的伤腿绑在床框上,免得他无意识乱动弹,再让膝盖二次受伤。
一番折腾下来,时间也不早了,那人勉强把一碗药给喝下了肚,昀生和良甫对顾青竹说道:
“小……公子,时间不早了,您要不回去吧,这人接下来我和良甫就能照顾,你放心,我们今儿晚上轮班看着他,不会有事的。”
顾青竹也知道时间不早,若太晚回去,府里门房睡下,动静就大了,到时候反而惹麻烦,昀生和良甫都通药理,他们轮班照顾,顾青竹是放心的。
“主要是盯着烧不烧,若是烧了就用温水给他擦擦手心脚心,腋窝手腕什么的,退热的药你们自己会抓,我就不说了。明儿我早点过来换你们。”
吩咐完了之后,顾青竹和红渠就离开仁恩堂,回顾家去。
马车里,红渠问顾青竹:“小姐,您说他会没事儿吗?如果死在咱们仁恩堂里,那官府来查,咱们怎么说得清呢。”
她就担心费了大劲儿,人还是死了,毕竟伤的太严重了,突然奇想:
“明儿我早点过来,看看他什么情况,要是实在救不活,我让昀生和良甫跟我一起,天没亮就把人扔出到乱葬岗去,这样……”
不等她说完,顾青竹就给打断了:
“什么死不死的,别看他伤的重,但他底子好啊,寻常人挨那么多刀早死了,他能撑到我们去救,一路颠簸进了城,在诊台上都没死,怎么过一夜就会死了?别想这些了,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不救,成不成的三分是我的本事,七分是他的造化,就算万一有个什么,咱们也问心无愧。”
红渠听着自家小姐说话,幽幽叹息,心中暗自祈祷那人一定不能有事,要不然今天白天她们的佛算是白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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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暄在院子里练武,李茂贞拿着钱平的情报进来回禀。
“爷,贺绍景那边动手了,这小子太坏了,假意跟周六爷谈合作,却暗地里使坏,利用西北塞上将军的名头,诱使北阳侯中计,半路遭遇埋伏,害的北阳侯身边一个最受宠的宠妾丧命乱刀之下,北阳侯把这一切全都怪在周六爷头上,将周六爷逐出西北不说,还让在京之人严刑对付周六爷,意在要他的命。”
祁暄一边擦汗,一边追问:“塞上将军方振威。”
“正是他。那人是三皇子的表舅,跟贺家来往甚密,他们本就在西北与北阳侯不甚对付,这回贺绍景出谋献策,正好让方将军教训了北阳侯,可谓一举数得。”
李茂贞看了这些情报,都忍不住心底里凉,这贺绍景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见谁都笑的样子,可谁知道,背地里竟是这般狠辣。
“贺绍景在北阳侯府在京人员面前煽风点火,让他们对周六爷施以酷刑,三刀六洞,存心置周六爷于死地。”
祁暄呼出一口气:“人死了吗?”
祁暄虽然也有利用周六爷的意思在,但没想过要杀死他,贺绍景睚眦必报,动不了武安侯府,就把怨气撒在周六爷身上。
“这也正是钱平要禀报的事情。”李茂贞的神情似乎有些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