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没有闪避,硬生生的挨了秦氏一巴掌,顾青竹见状,赶忙拦到福伯面前,对秦氏冷道:“有事儿你冲我来,你也敢说自己是主子?你成了主子,怎么着,她们都成主子了?你们秦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这么个破落户也敢在在我面前称夫人,还想在我家里教训我,就问她们凭的是什么?”
秦氏没开口,刘氏就忍不了了。心里头埋怨一句秦氏没用,遇事儿还得自己上。
“什么破落户?我是你嫡母的嫂子,按照规矩,你还得唤我一声舅妈,就你这目无尊长,嚣张跋扈的样子,我今儿教训你也是应该的。”
刘氏说着话就要冲上来,福伯没给她机会,对身后护卫道:
“还愣着干什么,没见有人要打小姐啊。平日里吃的用的都是谁的?”
福伯给秦氏甩了一个巴掌,不能把秦氏如何,可秦氏身边这些跳梁小丑,他还是有权利收拾收拾的。
护卫们蜂拥而上,把刘氏和王嫂子她们给控制住了。
刘氏尖叫着撒泼,滚地龙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就是不给护卫们抓着,秦氏一个劲儿的在旁边喊住手,却没人听她的,其中一个护卫,一脚踩在刘氏的手腕上,才把她给擒住了,狼狈不堪的刘氏就开始了骂天骂地,从顾家的祖宗开始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福伯想找东西把她嘴给堵上,东西还没找着,就见顾青竹越过他,去到刘氏面前,对着刘氏的脸,抬手就是两巴掌,刘氏的谩骂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的看着顾青竹,脸上火辣辣的疼。不过,倒是不敢再瞎骂了。
来到秦氏面前:
“你们秦家人真是好样的,吃顾家的用顾家的,却还敢骂顾家的祖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的婚事轮不到你做主,你以为找这么个泼妇上门,就能给我说亲了?招子放亮些,别什么事儿都傻兮兮的往前冲,你这个夫人的位置来之不易,宝贝着些,既当了夫人,你就得有个夫人的样子,这些个拖你后腿的东西,今后能少来往,就少来往吧,要不然,就算我不教训她,也自有人替你教训她的,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说完这些,顾青竹轻蔑的对秦氏冷哼一声,整理了一番根本不乱的衣袖,对福伯道:
“就因为这个泼妇,惹了全家都不高兴,打出去吧,今后让门房看着些,咱们这是伯府,不是菜市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骂我们顾家的老祖宗。来一回打一回,千万别给我和夫人留面子。”
福伯低眉顺眼:“是,老奴记着小姐和夫人的吩咐,今后断不会让这等腌臜货进咱们顾家的门半步。”
不理会气绝的秦氏,福伯一个手势:“都听见了?把人打出去,今后若再敢上门,叫门房也别客气。”
护卫们架着刘氏,还有那几个和刘氏一起上门的媒婆子们,一个一个的全都从大门扔了出去。
福伯他们走后,顾青竹也要走,被秦氏喊住了:
“站住!你还想走?”
顾青竹的身量已然够高,与秦氏平视:“大过年的,夫人该去备饭了,缠着我也没用,我又不会。”
说完这些,顾青竹便挥开秦氏拦着她的手臂,不理气的快要炸裂的秦氏,走了两步又回身:“对了,我好意再提醒一下夫人。手里要有点钱,就上上下下打点打点吧,别把钱都送到贺家去,咱们顾家的人才是关键时候护着你的人,千万别厚此薄彼。”
谁在府里当差是为了一腔忠心无处挥?当下人,过日子,图的就是主家手里漏一点,回去好过自家的小日子。
上一世的秦氏,手里握着取之不尽的宝山,倒是能面面俱到的打点了,可这一世,宝山被人撬了,剩下的钱为数不多,她自己都不够用,又怎么可能漏一点给府里的下人呢?可她越是不打点,在府里就越差遣不到人,一开始威风不立起来,今后就难再耍威风了。
只可惜,虽然顾青竹把这个道理当面告诉了秦氏,可秦氏依旧不会听她的,没办法,她手里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闲钱打点顾家上上下下呀。
原本想着找刘氏来坑一坑顾青竹,没想到顾青竹连表面上的顺从都懒得维持了,当面锣对面鼓的和她敲打,还把刘氏给打跑了。
秦氏心惊,顾青竹是怎么知道她的打算?她上回让人给刘氏传了话,让她找几个合适的人家来,她办事效率高,今儿就上门来了,秦氏招呼她之后,就想着趁热打铁,把顾青竹喊过去给刘氏带来的媒婆子们认认人,谁想到这丫头非但不给面子,还闹了这么一出。
直接把刘氏今后上门的可能给杜绝了,秦氏心里那个气啊。却又无可奈何。府里上上下下,如今被顾青竹收买的服服帖帖,她就说顾青竹怎么会那么好心,年初一给府里下人和庄子里的人撒那么多金银豆子,原来她存的就是这心。
那些有奶便是娘的下人们得了她的好处,不上赶着巴结才怪。
秦氏知道,自己吃亏就吃亏在自己手里没钱,没钱在哪儿说话都不响亮,贺家那边她基本上已经打点好了,就等年底成亲,到时候她把婚书一亮出来,贺家还不得乖乖的把银子送上来,等到那时候,她手里有了银子,然后再回来和顾青竹好好的斗一场,倒要看看那时候,顾青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嚣张。
秦氏站在回廊上,盯着顾青竹里去的背影,目露凶光,似乎已经想好了,等她拿到贺家的钱之后,该用什么法子教训顾青竹这个目中无人的臭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