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父亲,太子殿下的“癖好”,相信圣上必定略知一二,显然太子殿下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姜元羲眼皮子跳了跳,像昨天那样太子殿下设宴款待世家,自册立太子的三年以来,一共举办了六次。
姜元羲眼里闪过一抹寒光,若然她想的是真的,太子殿下真是该死啊!
作为太子妃,李氏是否知道太子殿下是这样一个残忍暴戾的枕边人?
陇西李氏,又在当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姜元羲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的面容,她低声喃喃:“都城五俊之一李仲闻......”
她撩起了眼皮,看着深绿色的湖水,“陇西李氏,五姓之一,当代家主李太尉,九卿之一,主掌对内的军赋。
长房嫡亲孙女在圣上登基之后聘为太子妃,太子妃李氏入主太子府一年,诞下皇孙,皇后及太后大喜,对太子妃多有爱重......
都城五俊之一仲郎君,乃太子妃一母同胞的弟弟,现下得了祖父的举荐,成为了荆门军都尉,官小俸禄低,确是那位仲郎君自己要求祖父举荐这个官职的。
荆门军都尉......荆门军......守卫都城的军队,只听从圣上的命令,拱卫圣上的安全。”
如果太子殿下最后能安然登基,陇西李氏当出一位皇后,有李氏保驾护航,太子妃的儿子,必是下一任皇帝。
姜元羲想到这里,眉头深锁,太子妃是否知道太子的为人?如果她知道,是否会为了皇孙的地位,不仅帮着隐瞒,甚至还会帮着太子殿下拾缺补漏?
姜元羲以前甚少参加宴会,对世家之间互相吹捧不大感兴趣,所以对那位年长她许多的太子妃并没有多大的交集,在昨天的宴会上,也只是看到她是一个看起来很亲切的人。
就如同若然她没有看到肉汤里有根手指,她也想不到外面看起来粗犷大气的太子殿下会是如此一个丧病狂人之人。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姜元羲深刻领会。
姜元羲回想着上辈子,在姜家全族俯那天,太子殿下在此之前才举办过宴会,当时她对此兴趣缺缺。
那时候是太子妃入主太子府第五个年头,作为世家顶级门阀的长房嫡女,姜元羲相信太子妃在闺中接受的教育绝不会比她们姜家的小娘子差,甚至对她的要求会更大。
若不是圣上不顾体面,废黜了前太子妃,又先下手为强为太子聘了李家大娘子做新的太子妃,恐怕如今姜元羲要叫太子妃一声大嫂。
当年祖父和爹娘看中的未来冢妇,就是这位太子妃。
能得到祖父看重的人,姜元羲绝不信太子妃在太子府中没有一点权势,要知道她可是生了太子的嫡长子、圣上的皇孙。
就算不提母凭子贵,单是太子妃背后的李家,她就不可能在太子府中当聋子、瞎子。
三年的时间,太子妃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异样吗?
姜元羲看着微微荡漾起波纹的湖面,抿了抿唇。
昨天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携手而来,她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甚是敬重,太子妃不是一个无能之人。
姜元羲幽幽叹了一口气,“难道陇西李氏为了出一任外孙皇帝,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