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羲鼻尖似乎依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脚下踩着粘腻的血溪,烫的她的心都在疼痛颤抖。
“五娘,你怎么啦?”
姜伯锦轻轻揉了揉妹妹的头,方才妹妹那样子,让他感到一种陌生,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忍不住出了声。
“没事,就是看到这么多人,有些回不过神来,烦恼着我们不知道怎么进去呢。”姜元羲脸上带着一抹忧愁,似乎真的是非常烦恼一般。
姜伯锦“哎哎”笑了几声,“我以为是什么事呢,看小哥的!”
他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朝自己的长随招了招手,吩咐他:“来,给我开路。”
长随应诺一声,接过荷包之后,往人群中走去。他来到一个中年男人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中年男人回头,他就递了一粒有着米粒大小的银圆珠子过去,“烦请给我让一条道,我家主子想进去。”
然后中年男人拿了银珠子,不仅让开了路,还主动拍了拍前面的人,指了指这个突然出现的财神爷。
然后,姜元羲等人就这般目瞪口呆的看着长随用银子开道,到最后里里外外好几层人群中,硬生生的空出了一条可以容两人并行通行的空间。
姜伯锦潇洒一笑,“来,五娘,我们进去看大火祭祀仪式。”
说到这里,他还挑衅的看着崔玉书,“五娘,不管你有什么烦恼,小哥都会帮你解决,你看,想看大火祭祀仪式,就是这么简单。”
自从姜伯锦赚了银钱之后,他就有一种强烈的自信,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事,都可以用银钱来解决,如果不能,那一定是银钱不够多。
崔玉书心中憋屈又不敢直面的对上姜伯锦,这可是五娘一母同胞的嫡亲哥哥,他又不是脑子找抽,只是一晚上了,两人总是有意无意针对他,时不时就会找机会与他对比,想要在五娘面前将他比下去。
崔玉书心中愁闷得不行,面上还要装作没有看到姜伯锦的挑衅,怕姜伯锦纠缠不休,索性催促道:“我们快点进去吧,祭祀仪式快要开始了。”
姜伯锦撇了撇嘴,倒是没有再戳崔玉书心肝,护着妹妹走了进去。
姜伯庸稍稍落后了一步,看着姜伯锦的背影,眸色沉沉,六郎终究是走上了跟上辈子一样的道路,成为了五娘强有力的后盾,让五娘的钱袋子源源不断的攫取金银财宝。
“五哥,你怎么不走?”姜伯锦回头招呼了一声,姜伯庸这才提步跟上。
进了最里面,姜元羲等人就感到一阵热浪袭来,哪怕九月秋来,仍然有种盛夏的感觉。
出现在姜元羲眼前的,是一座火塔,由粗干的树木枝干搭建而成,高有一丈,此时木塔底下已经被火把点燃,火焰沿着木塔蜿蜒而上,搭造树木有一种特性,可以燃烧很久,木塔实心,当底下的火焰攀至最顶层的时候,就是祭祀仪式开始之时。
此时高空之中有烟轻飘,火焰逐渐往上窜,哪怕现在还没有攀至最顶,在街口也能远远的看到这熊熊大火。
自来水火无情,每年的元宵佳节和重九的祭祀仪式,都让荆门军如临大敌,每次都要派出兵士巡查街道,怕有火灾,还在菜市口周围摆放了二十几口大水缸,方便应付突情况。
除此之外,还要防止百姓们拥挤、生推搡践踏等事,兵士们手持长枪不间断的巡查,也震慑了一些惯偷宵小。
姜元羲慢慢将木塔附近的情况收入眼底,忽的目光一顿,在她对面右后侧,她看到了李仲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