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您,能不能让我省点心,都多大的年纪了,还以为跟那些年轻的郎君一样呢,您连玄孙都有了,还逞能!”
姜元羲手上削着果皮,不客气的数落道,姜太傅头都大了,这孩子念叨了他一个上午了,每次都能不重样。
“您之前还说我是个不省心的,现在您去问问府里的人,保准一问一个准,不省心的人铁定是您。祖父,您怎么舍得让五娘伤心难过呢,您是不知道那天我都吓得面无人色了。”
实在受不了姜元羲的絮絮叨叨,姜太傅朝外喊了一声,“来人,把五娘子请出去。”
姜元羲哼哼两声,“祖父,您且看有谁敢把我赶出去的?”
等了片刻,果真是没有人进来将姜元羲请出去,姜太傅恨恨的拍了拍床榻,“这些人,连老夫的话都不听了。”
姜元羲低着头削着果皮不为所动,“谁让您卧病在床呢,谁让您不要命呢。”
饶是姜太傅人老成精,脸皮厚也被说得讪讪的,“祖父这不是有把握么。”
姜元羲抬头看着祖父,不客气的反驳,“万一圣上犟起来呢,您怎么办?真的要把命都搭进去吗?”
姜太傅神色更是尬讪,“祖父这不是兵行险着么,这不,不仅把御史台的五个人救了下来,也让众多朝臣与圣上离心离德,这笔买卖,值了。”
姜元羲满是不认同的继续数落,“祖父,您要朝臣们与圣上离心离德,多的是法子,何必涉及自身的安危?”
姜太傅痛苦的皱起了眉头,又来了,这孩子又来了。
“我知您是不想御史台的人枉送性命,可他们既然都将棺材准备好了,显然就是把生死置之度外,您惜才怜才,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
您看您被阿爹抱着回府那一刻,二婶三婶她们都吓得腿软,二叔三叔他们脸色白得不像样,您把大家都吓坏了!”
姜元羲回想起祖父被阿爹脸色惨白着脸、紧闭着眼被抱回来,阿爹又急得一脑门的汗,后面跟着太医们,个个都是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当时她就白了脸。
及至到了后来听闻祖父受伤的原因是被圣上廷杖,她心中的杀意差点爆,体内的能量汹涌澎湃,还是师尊察觉到了不妥,及时喝醒她,不然整个世界都将被她体内的能量毁灭。
哪怕就是祖父当时及时装晕,后来医治及时,没有性命之忧,她心中依然后怕不已。
姜太傅也知自己这次着实是吓坏了府里的人,就是整个姜里都被惊动,每天要过来探望他的人不知凡几,要不是顾及他要养伤,他的院门都得被踩烂,因此听闻孙女儿的数落,理亏之下一言不,任由她念叨。
姜太傅眨巴着眼,等到姜元羲将果皮削好了,心头大喜,他以前觉得孙女儿嘴皮子利索是件好事,现在他觉得姑娘家,还是贞静贤淑才好。
见着姜元羲把果子削了几块,赶紧指挥孙女儿,“五娘,祖父要吃这块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