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部曲去抢来哈部落的战马,当然只能是想一想的事。
若是真的派了人去抢,恐怕就会给来哈部落理由,一个可以联合其他几个部落一起对申讨北梁的理由。
如今北梁局势诡异,朝堂里的大人们是不会为了姜元羲一个人就与边康交恶的,更遑论若这事生了,也是姜元羲错在先。
第一,你为何要派人去抢来哈部落的战马?狼子野心!
第二,来哈部落的人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你大可以不接受,为何要派人去抢他们的战马?意图挑起了两国的战争,其心可疑。
总而言之,姜元羲由于种种原因,尽管很想对眼前这位狮子开大口的二太子动手,也只能收敛了笑容,请二太子一行人坐下。
她看了一眼小哥。
姜伯锦立时心领神会,含笑开口,“二太子方才说,要把你们的战马买给我们?不知二太子能卖给我们多少战马?”
二太子见不是姜元羲出面与他商量采买一事,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可是一个大部落的二太子,姜元羲不过是个七品官,他纾尊降贵来此与之商量要事,竟然让别人来打他,真是岂有此理!
二太子正想怒,身后衣摆被人轻轻扯了扯,满腔的怒气一噎,顿时生生忍住。
姜元羲见着那个中年男人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眸底一闪。
二太子忍了忍气,先前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冷硬的道:“一百之数。”
语气中带着一股高高在上,对着不会养战马的北梁人,二太子觉得自己确实有这个底气傲视他们。
姜伯锦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道:“二太子这是打乞丐呢,二太子,请恕我们招待不周,你们还是请回吧。”
二太子眸底的傲然顿时僵住了,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逐客令,他看也不看姜伯锦,转而直接看向姜元羲,“县令大人,这就你的待客之道?你可不要被这些无关人等误了大事。”
姜元羲撩起眼皮,“二太子说的很是。”
二太子以为姜元羲要惩罚这位对他出言不逊的人,正冷笑看着姜伯锦呢,就听姜元羲扬声吩咐道:“来人,请二太子一行人出去。”
二太子满目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
姜伯庸心中一声嗤笑,这边康人是没见过世面吗,怎的一副天第一地第二他老三的样子?
在他们世家面前,哪里来的自信,居然敢傲视他们?
门外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两个仆从出现,客气的道:“几位客人,请随我等出去吧。”
二太子再忍不住,黑了脸,沉声质问,“县令大人,你这是何意?”
姜元羲懒洋洋的瞥他一眼,“我方才不是说了吗,你说的很对,这就是我的待客之道,所以请回吧。”
谁先主动,谁就弱了势。
即便她很想要边康的战马,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更何况,这可是边康人自己送上门来的,怎么看也是边康人对这次的采买比较在乎吧。
二太子再是厚脸皮也无法在这种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逐客令跟前留下了,更遑论他本身自忖出身高贵,哪里能忍受被人如此羞辱,当下就想站起带人愤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