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旭急了,“祖父,这可是能一年两熟的田地!”
姜太傅道:“祖父知道。”
“既然您知道,怎的还放任五娘任性?随着我们三家族的到来,这地儿能一年两熟的事可瞒不住多久了。”
姜伯旭皱着眉,他们一定要抢在郑家和崔家前头把足够好的荒地圈下来。
姜太傅侧头望着姜伯旭,意味深长的道:“大郎,这里是丹阳县,而丹阳县的县令,是五娘。”
姜伯旭陡然间瞳孔一缩,拳头紧握,垂下了头。
好半响之后,他才慢慢开口,“是,祖父,孙儿明白了。”
姜太傅看着他,轻轻抚了抚他的肩膀,“祖父知道你是个友爱弟妹的好孩子,早上你阿爹就来找祖父,说起你和二郎的安排,祖父想着,都说上阵不离父子兵,你是五娘的大哥,你会帮着五娘,好好辅佐她的,是吗?”
姜伯旭一顿,微微一笑,“是,祖父您放心,我是五娘嫡亲的大哥,当然会帮她。”
姜太傅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也笑了,“甚好,五娘定然很高兴你们能去帮她,等祖父今晚找了五娘,看看她缺哪些方面的人才。走吧,出来逛了这么久,祖父也累了,家去吧。”
说完,姜太傅背着手,当先转身离去。
姜伯旭在原地顿了顿,很快又大步追上姜太傅身边,姜福生等人赶紧跟上。
等回到宅子,姜太傅与姜伯旭在小道岔口分开,各自回院子,等姜福生伺候着姜太傅洗了脸,洗了手,换了身常服,姜太傅坐在矮榻上,喝了一口热茶,叹了一口气。
“福生,你说大郎是不是变了很多?”
姜福生装傻充愣,“我看大郎君比之前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想来是外放吃了不少苦。”
姜太傅白了他一眼,笑骂他:“你还要跟我打哑谜?”
姜福生于是不说话了。
姜太傅也知道这位从小就伺候他的随从不会随意点评主子,他只是心有感慨,明明以前的大郎不是这样的。
“大郎现在变得有些急功近利,更有些自私自利,以前的他,可是很疼爱五娘的,几乎无有不应,今儿这短短的时间,他就对五娘埋怨了好几次。”
姜太傅心有痛惜,更有着失望,大郎以为他掩藏的很好,但他是百官之,在朝堂上不知对上过多少老狐狸,大郎在他跟前就好像刚刚得道的小狐狸,瞒不过他的利眼。
这才是让他感到失望的地方,他从小就教导大郎要有爱弟妹,要与族人团结一致,以前的大郎做得很好,现在的大郎让他很失望。
“难道权力真的会让人迷失自己么?”姜太傅似有所感。
短短几年不见,大郎外放回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大郎的表现,在他心中还不如五郎,五郎以前也犯过糊涂,现在却事事以五娘为主,尽心尽力的辅佐,大郎可是跟五娘一母同胞的,可埋怨他亲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