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怡上车后看见他这样子,噗哧一笑说;“喜子,你干嘛?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快坐这里来。”
喜子,不敢再拒绝,赶紧站起身,坐到了坐榻上,拘谨的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
“喜子,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江欣怡很想知道,那老奶奶怎么样了,又不能直接问,只好绕个圈子问。
“爹娘早就没了,唯一的一个奶奶去世刚过了七期。”喜子有点伤感的说。
“什么?奶奶去世了?”江欣怡失态的拉着喜子问,把个喜子吓了一跳,慌张的点点头。
“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叫喜子的?”喜子想起来问。
江欣怡听见他这么问自己,把头扭开说;“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喜子,挠挠脑袋,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对他说的呢?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刚才被那些人打坏了脑子?
“喜子,你不是说唯一的亲人就是奶奶么,怎么还有个妹妹?”安鹏飞好奇的问。
“嗯,就是跟亲人一样的妹妹。奶奶临走前叮嘱我来找她的。”喜子告诉安鹏飞。
安鹏飞听得有点糊涂,他猜这喜子嘴里的妹妹,可能就是江欣怡了。
“喜子,那你妹妹姓什么,叫什么多大了,她在京城是做什么的?你说详细点,我们好帮你找啊。”安鹏飞想确认一下,对于江欣怡,这喜子倒底了解多少?
“不用了,我自己找吧。”喜子还记着江欣怡跟他分手时说过的话,不能告诉别人她的事情,会有仇家找上门的。所以,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安鹏飞见他如此小心的样子,笑笑,也就没有再逼问他。
江欣怡也听的很清楚,确定喜子嘴里的那个妹妹就是她自己。不由得心里一暖,她在心里摸摸的对远方已经逝去的老奶奶说,放心把,自己一定把喜子哥照顾好,把他当亲哥哥一样对待。
马车很快的返回府里,江欣怡亲自给喜子安排好住处,交代府里的人多多照顾他,这才和安鹏飞回到自己的院子。
“二哥,他要找的那个妹妹,就是我。”江欣怡坐在院子里的厅子里,对安鹏飞说。
“我知道。”安鹏飞说。
江欣怡就把自己离开军营后,一个人怎么躲在树林里走,怎么认识的喜子他们祖孙俩。喜子把他送到镇上不放心瞎眼的奶奶,就回去了。
“然后,就遇见了我么?”安鹏飞笑着问。
江欣怡点点头,却没有笑,安鹏飞知道她是因为那老奶奶的去世而难过。
“好了,人难免有生老病死,现在又多了个哥哥,你该开心才是。”安鹏飞安慰着她。
江欣怡又点点头,依旧没有笑,抬头看着亭子旁边垂下来的野葡萄,颜色还是绿绿的。
安鹏飞在一旁看着她的侧影,这就是她,可以为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伤心流泪,却不肯去看看同在京城里居住的江世谦,她的那个爹爹。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舍身去救没有血缘关系的小槐,还有那个卖炭的老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皇上的御花园里,见到自己的亲姐姐,那个太子的侧妃,完全像个陌生人一样。
在她的世界里,似乎那些贫困的,无助的,善良的人,她都把他们当亲人。在她的世界里,什么权利、地位、都是个屁,只要对她胃口的,那就是哥们,是朋友。
反之,都是她的敌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辛苦的离开王爷,也是这同一个人,又把那王爷当哥们了。
“易昕啊,中午吃什么?在府里吃还是去酒楼?”安鹏飞问。
“我不想吃,二哥你自己去吧。”江欣怡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也不劝她,就走出了院子,他要去跟厨子说一下,等下准备好菜,什么时候她饿了,马上就能做给她吃。
江欣怡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火热的太阳虽然晒不到她,可是那热浪却抵御不了,还有旁边树上的知了,像是在大合唱,却总唱着枯燥的一个调调,吱呀,吱呀、、
“吵,吵、吵、等晚上就把你们都给收拾了送酒楼去。”江欣怡心烦意乱的站起身,对着那几颗树喊到。
人家知了跟本就不鸟她,照样在树上叫。
江欣怡没辙了,惹不起,咱躲得起吧。她转身进了屋子,一下子就觉得凉快了许多。
江欣怡找了棉花把耳朵给塞住了,然后进了隔壁那间闺房,躺在了贵妃椅上。明日要进宫面圣,该怎么说呢?真是犯愁。
就这样,江欣怡连午饭都没有吃,在屋子里整整的躺了一个下午,想东想西的,想完自己的终身大事,就想酒楼今日推出的那个新菜式,爆炒螺蛳。也不是知道这个菜能不能受到欢迎。
有了,关于驸马这件事呢,最关键的人物不应该是皇上,而是那个悠悠公主才对。如果把她给说通了,那么就用不着跟皇上翻脸了。
对,就这么办。躺了一下舞的江欣怡立马就站了起来,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