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富正在堂屋里一锅一锅的抽着烟锅儿,见是丁菊花,只瞟了一眼,再没希得抬眼皮去瞅。
丁菊花也提不起劲儿去计较了,扶着墙面儿一步一步往外走,待出了院子,又回头望一眼,喃喃自语:“这,这样的话,会不会影响丽霞跟雨泽的事呢?”里长今儿个看上去,好生气。
当天,岳吉跟岳富一直商量到很晚才各自回家。
一回家,岳吉就把丁菊花狠揍了一顿,吓的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躲在角落里直哭。
三天之后,岳祥回来了。这事事关重大,他一回来,就先奔了岳富那里,说了将近两个时辰,出了岳富家院子,又直奔杨桃家的小院儿。这几个侄女子是他的心头肉,没的受了那么多欺负,他自是很心疼。
又过两日,在岳富家院子集了许多人,分别是岳家几兄弟,村中的几位老祖宗,里长苗天民,还有村里的重量级人物吴爷。
大家伙儿证着,给岳家几姐妹和丁菊花断了亲。从此见面可作陌路人,老死也可不相往来。丁菊花若是想再进岳家的小院儿,如果没有几姐妹的同意,就可以告她入室抢\劫了。
姐妹几个终于解放,米桃提议晚上再做个篝火晚饭做庆祝。
樱桃本想跟几个姐姐弄个火锅来吃吃,想了想又算了。毕竟火锅很麻烦,而且她也无法解释这种新鲜吃法的来源。
晚上围着热乎乎,火光摇曳的篝火,米桃高兴的:“真是太好了,终于摆脱三婶那个人了。她凭着那一个三婶的身份,欺负了咱们多少回了,这要是别人,我早拿家伙跟她打起来了!!”
“你呀,老实些就好!成天喊打喊骂的。”杨桃瞪她一眼:“这回断了亲,对咱们固然是好的,以后落得个清静。可是这种事情,说的再清楚明白,多少对咱们的名声也是个不太好。我有些担心你们以后嫁人……”
“大姐!你就放心罢!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去吃你的!”米桃大咧咧摆手,指向棉桃:“再说啦,咱爹咱娘养出来的闺女,哪个有差的?看看咱家三桃,多少人家抢着要呢,你愁什么?”又指向樱桃:“再看咱家四桃,精明机灵,她去年才十岁就有提媒的了。还有核桃……”
“你行了吧,你不用说别人,我就说的是你!”杨桃瞪着米桃:“你收敛些吧!正正经经寻个人家嫁了,也让我放放心!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个女霸王了,谁也敢打,谁也敢骂。前几日竟然还把一位镇上的贵公子给骂了,那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人物么?要不是人家公子大度,咱们这小破院子,恐怕早叫人端了窝儿!”
“谁叫他多管闲事在先的……”米桃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下回再遇着那人,你得赶紧给人家道个谦!”杨桃叹息着,又用一种无比羡慕的语调道:“听说丽珍寻了户好人家,是镇上的一户铁匠,打铁的手艺是祖传的,一家子都打铁,那生意都做不完,日子别提有多好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找到这么好的,平平常常的好人家儿,就行了。”
“道谦?我道谦?”米桃没听见后半句,光记住前半句了,瞪着大眼,喘着气:“姐姐呀,明明是他错了,还叫我去道谦?你饶了我吧!人家高高在上,嫌弃咱道的谦乡土味重,脏呢!再说了,人家贵人多忘事,说不定早忘了这事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前日那人还到我摊子上买过蜊肉,问起过你呢。”棉桃在旁,笑眯眯的道候。
“啥?”米桃的眼瞪的更大:“他是不是寻你麻烦了?个臭的,打不过我,就跑去欺负你。得,赶明儿我陪你一块儿去卖东西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棉桃笑着:“人家可没你这么小气,只不过问问那日怎的你没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