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昨天在老祠堂里,福生义正言辞的驳斥了杨海富,杨鹏飞又一举获得了魏星言的赏识,得到了七叔公的赞赏,大家伙已经不再把福生、鹏飞和大壮几个人当作半大孩子来看待了。因此,在大家伙看来,姚先生外出,福生他们几个主事,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
对于这样的结果,杨二婶是的乐见其成的,连一向说风凉话的丽嫂子的态度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跟在五奶奶身后,热情的张罗了起来。
有了乡亲们的热情,杨二婶等人的帮衬以及姚甜甜不断的从现代农业里汲取经验,福生领导这场荞麦播种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短短五天的时间,大家伙开出来的荒山就全部种上了荞麦。
荒山上种上了荞麦,乡亲们陆陆续续的去黄家猎场上去做短工了,杨家屯又恢复了平静,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就在半个多月前,他们还面临着无衣无食、背井离乡的窘境,一个个的脸上又露出了幸福满足的笑容。
荒山变沃土,都种上了荞麦,姚甜甜他们几个终于松了一口气,每天早晨大壮、福生和鹏飞几个人都一大早跑去山上看一圈。
这一天,姚甜甜经过了今天的休息调整,浑身的骨头终于不那么疼了,她早起也跟着大壮他们几个一起爬上来荒山。
看着黑黝黝的天地,大壮抡着自己的夹袄绕着那片荞麦地嗷嗷叫着跑了一圈,还没有泄完他的精力,又跑到高高的山梁上,双手做成了一个喇叭状,大声的喊着,“咱们杨家屯有吃的了,有吃的了。”
杨鹏飞看着远处山梁上傻乐的大壮,撇了撇嘴,对福生赫姚甜甜说,“真是个憨人,你看大壮那样,能吃饱饭就乐成那样了。”
“憨人有憨福,想的少烦恼也少一些。”福生笑了笑,看着远处的大壮有些羡慕的说道。
“大壮能这样,我不能只是满足于每天的温饱,”杨鹏飞没有理会福生的不同意见,对这姚甜甜继续说道,“现在荞麦已经种下了,我也该去找魏星言魏先生了,听他的口气,他应该不是一般的风水先山那么简单。我倒要看看他给我留了个什么差事,吹起的是阵什么风?!”
姚甜甜没有吭声,她当然也看出魏星言不仅仅是个落魄的风水先生那样简单,也就是这份不简单才让姚甜甜担心呢,这样明显有背景的人怎么会来到杨家屯这样偏僻的山村呢,怎么会替黄大户那样的土财主的使唤,怎么会甘心替他家修建猎场呢?
现在叔叔又不在家,面对对方的有备而来,而且目的又不明确,姚甜甜认为还是采用‘敌不动我也不动’的策略比较合适。可,显然,刚刚被全屯子的人认可,被七叔公赏识的杨鹏飞不这样认为,在他看来那是一阵可以送他直达青云的劲风,他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
平心而论,杨鹏飞这样的想法也不算错,一个偏僻山村的穷小子,空有一腔远大的抱负,却苦无出头之日,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他想去搏一把,这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他扑过去的后果他没有细想,或者说他认为自己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杨鹏飞可以勇往直前,可她姚甜甜不能,她是经历过风雨的人,这样家屯的宁静和叔叔的安危是她在意的,是她想守护的。可是,这样的想法,一心想大展宏图、一飞冲天的杨鹏飞是理解不了的。
姚甜甜头脑快速的转动着,思考她要以什么理由拖一拖杨鹏飞投奔魏星言的脚步呢,突然她心头一亮,暗骂自己糊涂,叔叔给她留下了最好的理由啊,她怎么不用呢。
想到了主意,姚甜甜缓缓地转过来头来,和缓的说,“魏星言口气挺大,或许也是个有本事的,你过去看看他打的什么主意也是应该的。不过啊,叔叔交代给你的事情你还没做完呢,怎么可以版图而废呢?”
“先生交代的事情?”杨鹏飞脸上闪过一丝迷茫,疑惑的问,“先生还交代了什么事情给我么?”
姚甜甜还没答话呢,福生的话悠然的传了过来,“是啊。先生耗时那么久刻了那些书简,都交托给了你,你总要分类整理出来啊。再说了,我们这些学生中,要论读书就是你最上心了,先生的藏书也是你最熟悉,这件事情你不做,还能让谁来做呢?”
福生话说的婉转,姚甜甜听了连连点头,她和福生想到一块去了。只不过,看福生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姚甜甜有点拿不准他是真的把整理书简看的那么重要,还是和姚甜甜一样是为了拖住杨鹏飞投奔魏星言去得一个借口而已。
不管福生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的话打动了杨鹏飞,他看着姚甜甜认同的样子,也欣然的点头,“福生说的话,先生的托付我杨鹏飞不能不做,一会儿回去,我就开始整理书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