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闻诗,眼间垂泪。
“如烟,你即如此,又何必委屈自己,人必有过,他既已有悔改之心,况且人当少年时,何曾没有过徘徊迷惘,你又为何不肯原谅呢?”
“我虽有情,却也心凉,沁儿你应当知道很多事情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他虽对我有所眷恋,却更多的是回顾往事的留恋之情,并无重新开始的心思。”
“也对,他若对你多些用心之处,恐怕你们现已经是人人羡慕的佳偶了。”沁儿眉宇微皱,颇有感触。
“我这种人,又有什么值得别人用心的。”如烟言语间竟有些呜咽。
“话却也不能这么说,这锦瑟也算送的有翻心思,恐怕悔过之心是真的。”沁儿安慰道,眼角瞥见锦瑟旁边放着一封信,心想恐怕这就是如烟那位神秘的情郎给她的信了,不免暗暗长叹一声。
“不谈这些了。刚刚的刺杀看来凶手并未抓到,沁儿,你雪夜出门,一会回去定当小心。后面的事情想来之后会有消息的。”
“嗯,那我告辞了,如烟,你早些睡。”沁儿既担心又自感不便多说,眼神里满是放心不下,似语非语。如烟看出了沁儿的心思,“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当不至于如此脆弱。”
“好,那我走了。”
两相告别。
这边齐文衡,还在偏居一隅的房间内,看着醉酒之人被带离到苏文宫面前。
苏文宫询问情况。随侍之人发现方才用匕首行刺之人也已经没了气息,回想过程不禁心惊,慌忙跪下:“蒋升未能护公子周全,实在该死,请公子责罚!”
苏文宫回道:“无妨,你们已经尽力了,只是方才用匕首行刺的宵小之徒被我制服后服毒自尽,看来事情并不简单,线索寻找起来需要费一番周折”。
蒋升回道:“公子,那是否差刑部官兵封锁紫香阁?”
“不必惊动刑部,此处人多繁杂,刺杀之人极易乔装打扮混入其中,排查艰难;况且在场有众多世家公子和大家闺秀,不便打扰;刚刚射箭之人如此短时间内就得以逃脱,可见身手不凡,恐怕这会已经出了紫香阁了。按照法令,应当先去京兆尹府报案,他们的人应该就在附近,能最快赶到。”苏文宫边说边撕开肩膀的衣袖。
“那这人?”。
“带回去吧,看看酒醒之后他说些什么。还有,”苏文宫转向身后,看着中箭之人,长叹一声,“把他也带回府内,小心别碰到他身上的箭,有毒。”
“啊……”,蒋升一脸惊愕,“居然有毒,也太歹毒了。”
“另外查清此人底细,看看有什么能做的,对其家属做些补偿。”苏文宫暗自悲伤。
“可怜了一条性命,公子放心,小人一定查清楚,给他家人补偿。”蒋升回道。
不一会儿,京兆衙门的人便到了紫香阁,苏文宫一行人等交代完事情发展的经过后早早离开。
京兆衙门的人将紫香阁外围团团围住,对进出人员进行逐一搜身排查,却未发现任何可疑的人事物件。
沁儿因是蔡府的大小姐,便从紫香阁内出来,京兆府的人自不敢阻拦。
雪花依旧飘摇,夜间寒意彻骨,沁儿孤身一人坐上马车回府。从后门入,望见哥哥与卓子轩仍在饮酒,暗自思索。回房梳洗,又想起如烟的锦瑟与信,更兼苏文宫遇刺一事,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