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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傲松把马路手上的文件接了过去,一边看一边跟着皇甫卿退出这艘船,统计上显示,船上的人员,无论是船员,老师,还是学生亦亦或是陪同前来的学生家长,除了十二个孩童,所有人等一个不少,船上剩下的三百多人全部毙命,当然,各个人的死法不尽相同,却同样的残忍暴虐。
徐傲松,作为一个高级军官,对这种铁血杀伐之事本应司空见惯,然而,这样的场景,饶是他,也看的快要受不住,他有些庆幸,庆幸商迩雪因为晕船而昏迷,否则,她看到这样的场景,依着她那样善良的性子,该会是如何的难受?还有容颜那丫头,当时,无论她多么倔强,他这个做爸爸的和皇甫卿这个作丈夫的都应该拦着她不让她跟上来的,这丫头,再懂事儿,也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这样的场景与她而言,太血腥!
“可看出是什么人的手法了么?”徐傲松将手中的文件递到马路的手中,
“到船上再说!”皇甫卿说道,走在后面的徐傲松便也没有在开口。
只有身后的马路,看着皇甫卿,就跟看着上帝一样,莫非……。oss已经有方向了?天知道,M国官方已经为此事快要抓破了脑袋,这所小学,可是贵族学校,这次参加航行探险的学生非富即贵,虽然具体的照片还没有传回去,但是整艘船上没有一个活人的消息却已经传了回去,整个国家都沸腾了。所有富贵之家都在向政府施压,让政府给他们一个说法。而政府自然也加大了调查的力度,只是到现在,似乎没有什么很明确的方向。因为,他们想象不到,什么样的人,会做出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真是太灭绝人性了。饶是他一个大男人,看着那样的场景都有点受不住,要不是怕在oss面前丢脸,他早就跑一边吐去了,真的,活生生一个人间炼狱。饶是没什么凛然正气的他也想早点将那些坏人惩治,为这些惨死的人陪葬,只是一直没有线索,没有目标,又有谁能为这场惨案买单呢?Boss那语气,难道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一行人回到船上,皇甫卿便命令船员起航,皇甫卿先去了客舱,容颜躺在床上,萧敬东尽职的坐在门边守着,一看到皇甫卿过来,萧敬东便连忙站了起来。
“oss!”萧敬东小声的开口。
“嗯!”皇甫卿点了点头,“怎么样?”
“夫人回来后便躺在床上,一句话也没有说!”萧敬东小声的说道,至于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他也不知道。终归,他只是在门口守着。
“嗯!”皇甫卿应了一声,便直接走了进去。萧敬东在他进去之后,便很自觉的退了出来,顺带把门给关了起来。
容颜躺在床上,其实,一点都没有睡着,看过那样的场面之后,她又如何能睡得着呢?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闪现自己看到的,一个甲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那些不着寸褛的残尸,虽然只是一眼,却已经足够深刻到让她永生难忘。每当她闭上眼睛,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容盛,是不是也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经历着这样残忍的对待?睁开眼睛,她的眼前就是那些残肢断臂,这两样都不是她愿意面对的事情,然而,命运却没有给她第三种选择,而这两种之间,她终是不愿意看到容盛遭受那样的折磨,所以,唯一的选择,那就是睁着眼睛,让那一幕幕残忍的画面折腾着她的视觉冲击着她的心里。背对着门躺着,只是不想让萧敬东察觉,不放心她再去打扰那人做事儿。
“睡不着就起来吧!”皇甫卿在床边坐了下来,对着容颜小声的说道。
容颜听到他的声音,身子不自觉的一僵,随即,又放松了下来,在床上翻个身子,抬头,便撞进那人担忧的眸中。眼眶酸涩,容颜却哭不出来,只是难受的紧。然后,乖乖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床上,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的人。
皇甫卿向她伸手,终是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很认真的开口:“我一定会把容盛找出来的!”天大地大,只要容盛还活着,他一定为她把容盛找出来,所以,不要那么伤心难过了好不好?
“嗯!”容颜趴在皇甫卿的怀里,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相信他,他既然说了,能把容盛找回来,就一定能找回来的!
“我现在有话要和爸谈,你去陪陪妈好不好?”皇甫卿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松开她,小心的询问。自然,容颜对徐傲松改了口,皇甫卿自然也是要跟着改口的,只要不是在特殊场合,他喊他老师除外。
容颜看着他,知道他要和爸爸商量什么,虽然这这种情况下,很不想让这人离开自己的身边,然而,终是想要早一点找到容盛,哪里敢耽搁他的事情,于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皇甫卿看着,看着她打算下床,连忙蹲下身子,替她把鞋子穿好。
看着他帮自己穿鞋,本来难受狠了的容颜顿时便觉着窝心,之前怀孕了不方便,他帮自己穿鞋,倒也可以理解,然而现在,他竟然还做这种事情,她倒觉着愧疚了,似乎,她总是在麻烦着他。
皇甫卿却不觉着有什么,在至高无上的人,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和一个普通的丈夫没什么差别,别人的丈夫可以为媳妇儿做的,他也可以,没有什么特权之说。
皇甫卿把容颜送到商迩雪的房间,然后才和徐傲松,萧敬东一起去了大厅。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商讨这整件事情。
“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徐傲松看着皇甫卿,有些焦急的询问。
“马路,把那个匕拿上来!”皇甫卿扫了一眼满眼期待的马路,声音清冷的开口说道。
“啊……哦!”马路愣了一下,很快的反应过来,连忙把自己从小阿姨下体拔下来的匕取了过来,此时,匕上面沾染的血迹已经被他洗净,被他好好的放在一个透明的密封袋中。马路将匕放在桌子上,然后便乖乖的退到皇甫卿的身后,按着以往的规矩,他是该出去的,可是他真的好想知道那些个混蛋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匕怎么……”徐傲松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因为看到匕上一个微不可见的刻痕而停下,“catastroph?”
“catastroph!”坐在徐傲松隔壁的萧敬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也看到了那个微不可见的刻痕,那样细小,如果不仔细观察,会觉着这个匕和普通的匕没什么两样,便是那道刻痕,如果你不知道其中的意义,你也会很难现,那个痕迹不知是刻痕那么简单,那是一串英文字母,只是字母太过细小,看过去,倒像是普通的划痕,除非你的眼神很好,盯着它查看方才有可能看出其中的不同!
“catastroph?这是什么?”站在皇甫卿身后的马路,同样也盯着那个匕看,出了刀面上被划了一个破口,与其他的匕再没有其他的差别,唔,这也是这个匕被遗忘的原因,灾难吗?这确实是一个大的灾难,可是……难道不是在谈如何找到罪魁祸的事情啊?现在是感叹的时候吗?
“有一个叫卡塔斯的人!”萧敬东扫了马路一眼开口说道,“喜欢的兵器便是匕,倒不是多么名贵的匕,据说,他并不是一个很长情的人,匕也是,用了就扔,所以,一般般价位的匕就行,据说,只要不在他杀人的时候裂成两半他就能接受了,他有一个爱好,喜欢在自己的所有物上标个记号,catastroph!就是这个!”萧敬东的手指了指匕上的那个与一般划痕很像的东西。声音淡淡的说道。
“这……这明明就是……”明明就是一个划痕呀!马路看着那个划痕,愣是没看出它是一个单词的拼写,“如果是巧合呢?”
“卡塔斯还有另外一个爱好!”萧敬东继续开口说道,“喜欢手机女人的*以及毁灭她们的下体!”这也就能很好的解释小阿姨为何能死的那么凄惨的!
“我靠,这么变态!”马路有些控制不住的说道。“等等,这么变态的人,各国应该都有记录呀!真正的危险分子!”
“很很少现,是因为他的周边都是一些极其变态的人!所以,倒也不显得他有多么的突出了!”萧敬东皱着眉头,甚是厌恶的说道。
马路瞬间就想到了那艘船,那些死状凄惨的人,是呀,随便指哪一个,他们的死相也不比小阿姨好上多少。“这个……这个卡塔斯到底是个什么人?”
“刺青雇佣兵团五虎将之一!”萧敬东开口道。
“刺青……刺青雇佣兵团?”这下,马路终是长大了嘴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那个让各国都厌恶头疼的杀人集团?一群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顾的家伙,一群没有战争却活不下去的人,只是……只是,他们怎么会把目光放在这么普通的学生身上,不为钱,不为战争……到底又是为了什么?等等,马路突然便想到那十几个孩子,难道,就是为了那十几个孩子,就……就杀掉这么多无辜的生命么?站在那里的马路,控制不住的全身一抖,几乎站立不住。
“老师,oss,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萧敬东看了看徐傲松又看了看皇甫卿,冷厉着声音问,他们平日里无法无天也就算了,那是因为没有动到他们的土地他们的人,而今,竟然不识好歹的动了他们的人,如何又能轻易的放过?
“打!”
“打!”徐傲松和皇甫卿,几乎是立刻,便不约而同的说道,这样的人渣留在世上只是一种祸害。
“你去把这个消息透露给M国政府!”皇甫卿抬头,对着马路说道,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傻傻的全部用自己的力量,现在比较实在M国的本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M国人自己来办的。
“是!”马路应了一声,便快速的走了出去,他相信,M国这边很愿意被借这个力,毕竟,政府这边,已经被那些豪门权贵逼得走投无路,他们也需要有人为这个事件买单。
而此时,M国的另外一个大市。
“具体什么情况?”楚家大宅,楚家的掌权人楚霄,坐在椅子上,声音清冷高贵的问。
“回禀主上,全船,除了十二名失踪儿童,其余全部人等全部毙命!”一名中年男人,站在书桌后面,对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恭敬的回答。
“可查出是什么人下的手?”楚霄坐在那边,看着外面的冬景,声音一如往常。
“刺青雇佣兵团!”男人说道。
“那群乌合之众!”听到名字的时候,楚霄皱了皱眉头,声音之中是明显的厌弃,显然,同样不喜这个要钱不要命的团伙。
“对了,那个女人的养子也在那十二个失踪儿童之列!还有上次伏击咱们的几个人也出现在M国境内!”站在书桌对面的男人突然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情没回禀,连忙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原本认认真真看着窗外,只分出三分注意力听汇报的人突然便站了起来,瞪着自己的下属,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那名下属抬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这个模样……这么吃惊的主上真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呐!
“问你话呢!”楚霄冷了声音,一个眼刀射过去,便让他的下属瞬间回神。
“是!”那名下属打了个激灵,连忙开口说道,“就是徐傲松以及对您开枪的皇甫卿还有他的下属,以及那个女人和女儿都赶了过来,此刻,正在出事海域!那个小男孩,正是失踪的十二个孩子之一!”
“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这种事情为什么现在才汇报?”楚霄扫了他一眼,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全场。
站在他对面的下属有点抖,他他他哪里知道主上会如此看重这件事情?“是今天中午刚到的!是咱们的一个兄弟在船上看见,这才传了消息回来!”
“备车!”楚霄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是!”下属恭敬的应了一声,便快速的退了出去。心里却在疑惑,主上这是怎么了?那两个混蛋试图伤他,他不追究就算了,竟然……竟然还处处关心他们,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楚霄盯着下属离去的背影,自然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冷哼,他……他只是看在一同长大的情分上,才不是愧疚呢!他怎么会因为睡了一个女人而愧疚了,尤其是他也是身不由己的情况之下。是了,他只是看在和徐傲松一同长大的情分上,至于那个女人是不是伤心,才不管她的事情。楚霄这样告诉自己,并深信不疑。
所以,当皇甫卿一行人从船上下来的时候,楚霄便看见了他们,然而,第一个闯进她眼里的,不是和他一同长大的徐傲松,也不是那个曾经和他一度*的女人,而是那个女……女孩!是女孩吧,好小好小的模样,和那个女人有九分相似,唯独最后一分,竟然让他觉着万分熟悉,而一时之间,他却想不出所以然来,砰的一声,他好像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看着她缩在皇甫卿的怀里,看着她惨白的脸,他竟然……竟然有一种……有一种愤怒的感觉,这种愤怒,让他想要毁灭所有,而他却也知道这种愤怒是多么的莫名其妙,随即轻笑,楚霄,你是疯的越来越严重了,已然变得如此喜怒无常?
楚霄不知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儿叫父女天性,饶是听过这个词儿,他也不相信,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他还有这么一个女儿,他予她骨血,却不知丝毫。所以,也不知道,那愤怒不叫喜怒无常,不是太疯,只是一种名叫心疼的东西,在他的四肢百骸流动叫嚣,想要将那些让她受惊的混蛋毁灭,想要让她脸色恢复生机血色。然而,现在的他,却不曾深究,以至于就这样错过,而这一错过,便是几年,然后,某一天,他得知他与她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恨不能一枪毙了自己,然后骂自己一句,楚霄,你就是头猪!唔,猪都没有你楚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