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就连扣住余安暖的那个保镖,手里不知从哪里拿着一把匕,抵在她白皙的脖颈处。
那场景,像极了那日暴雨倾城,他挟.持着叶青彤,将她带回北城的画面。
一时间,心下传来轻微的刺痛,深谙的眼眸深处一抹冷冽划过,但更多却是担忧以及细微的恐惧。
“那要不这样吧,如果我输了,我就把她还给你,放你们离开这里,怎么样?”在顾墨生沉思的时候,傅睿辰再次轻佻的开了口,为人处事都不是余安暖认识的那个傅睿辰。
“那你赢了呢?”
音落,顾墨生就立马接了腔。
在余安暖的事情上,他不能赌,也不敢赌。
就因为他的种种,他就将她推给了别的男人,以至于有了危机感,他才回头。
在他与她的事情上,他谈不上是不是恨她,但却是会处处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让自己忍不住会去伤害她。
可想来也可笑,这样的他,居然会……
“那要是我赢了的话,你就从这里走出去,把她留在这里陪我一晚!”
顾墨生警惕的问题,让傅睿辰轻笑出声,修长的手指磨挲着下颌,幽暗的眼眸里泛着冷光,眼前再次浮现出他将余安暖搂在怀里,低垂着眉眼看到的却是她白皙脖颈上显眼的红印。
他不是三岁小孩,他也不是不懂那些男女之事。
但那股如同利剑刺进心脏的感觉,却是让他十分难受的,他以为那个人那么的恨她入骨,那么的不待见她,那么的不珍惜她,万万不会碰她的。
可他却忘了,在学生时代,那个人那么光明正大的将她捧在手心,宠成了公主。
然后在出事之后,又让她狠狠地摔下来,摔得面目全非。
到了现在还将她绑在自己的身边,百般的羞.辱,但他却是清楚的知道,他本该是恨她的,恨到恨不得她死的地步。
但他想,是不是他的出现让他有了危机感,所以他才对她下了手!
他原以为,他们不会生那样的事,可当看到她身下留下的印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甚至没有丝毫考虑的就将她带到了这个地方,这个由傅家暗地里掌管的赌场,并且将自己的脾性,自己的残忍,皆都暴露在她的眼前——
让她害怕了自己。
沉吟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傅睿辰,满心的懊悔,可生的都已经生了,再懊悔也没用。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倏地,寂静无声地赌场一道低沉薄怒的声调响彻上空,只见顾墨生阴沉着脸,双眸猩红着的模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陪他一晚上,怎么可能!
被他这话惊得愣住不仅顾墨生,还有依旧被保镖用匕抵住的余安暖,清澈的眼眸瞪圆,大脑里一片空白,脖颈处锋利的刀刃有意无意的靠近她,让她不得不绷紧身体。
丝毫不敢动弹,生怕一动整个人就完蛋了。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行不行!”
唇角微微上扬,沉吟出口的话与脑海里的画面缓缓重叠在一起,记忆里,深巷里穿着校服扎着马尾,抬着下巴神情倨傲的冲他高声轻扬,“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行不行!”
这个时候的傅睿辰,脸上的神情与当初听到这句话时的神情一模一样,只是经过时间的沉淀,那些温润全都在幽暗的眼里化不开。
没在吭声,荷官颤抖着手了牌。
本来日日生意爆棚的赌场,今天格外的冷清只剩下了这些人,而两人身上的气息不相上下,空气中的气氛随着荷官牌的动作一点点凝固。
甚至到了最后完牌,荷官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被冻住了!
余安暖屏住呼吸看着坐在赌桌对立面的两人,被保镖扣住的双手丝毫动弹不得,可心里就像猫儿在里面挠一样,心痒得不得了。
可却又遭不住的害怕。
毕竟看傅睿辰刚刚与王总的样子,他似乎是个老手,而顾墨生却也像她一样很少接触到这些!
一时间,她都忘了他们打赌的人,是她自己。
宛如将她当做物品一样的作为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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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宅。
“语蓉姐,你知道江宇文去哪了吗?”
陆向珊紧紧贴在江语蓉的身边,目光闪烁着打量寂静一片的别墅,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身影,皱眉。
“怎么,你找他有事儿?”闻言,江语蓉放下手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可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
“那倒不是,语蓉姐,我就是想问你,你知不知道江宇文脸上那也疤是怎么弄的啊,看起来吓人死了,真有够恶心的,你是从哪里找来他的?”
一连两个问题,让江语蓉有些没反应过来。
半晌,她沉着眼眸,看着陆向珊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就连唇瓣都紧抿了起来。
“语蓉姐,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见此,陆向珊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微怔,江语蓉回过神,眼前浮现江宇文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微垂眼眸看了眼身旁的陆向珊,心下没由来的沾染上悲观,却是摇了摇头淡淡道,“没有。”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江宇文到底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陆向珊对于江宇文的来历始终在意,她从来到北城,每天都住在江家与江语蓉三姐妹住在一起,而江宇文却是个神龙见不见尾的人。
神秘极了!
但令她在意的是,他脸上那些伤痕是哪里来的,而她却时不时现他看了她的眼神,总是能让他毛骨悚然!
似乎,是一副恨不得吃了她,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对于陆向珊的问题,江语蓉只觉得心底的悲戚愈加的浓重,耳畔也响起江宇文时常在耳边念叨的那些话,冷了嗓子,“你别管他是我从哪里找来的,你只要记得他和你一样,痛恨余安暖就好了,其余的你不要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