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南是想问,领了证也不吭声,是不是苏窈出的主意,不过想想可能性又不太大,毕竟,谁会觉得嫁到陆家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吗?
陆东庭,“什么意思?沿”
陆东庭这么问了,陆长南也就明说了:“是不是苏窈她想学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隐婚?”
陆东庭一口咬定,“不是,只是还没考虑这么多而已,怕你们不同意,所以才想缓缓。”
“哼,”陆长南明显不信,可转念一想,这人从小离经叛道惯了,想到什么做什么,也不足为奇。
“你以为我是那些封建传统的老家长?你一大把年纪了,终于娶老婆了我也就替你爸谢天谢地了,只要身家清白,我还会棒打鸳鸯不成?”
陆老爷子说起那早逝的大儿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既然都领了证了,找个时间把人聚齐,大家一起跟苏家的人吃个饭,定下婚期,陆家长孙的婚事,陆家必定要慎重对待,”陆长南语重心长的说。
陆东庭嗯了一声,应承了,拿起车钥匙就要走人,陆长南见此,差点跳脚,厉声喝道:“你别给我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糟心不糟心?你结婚还是我结婚啊,求你你别再在外面丢我的脸了。”
回应他的是一道高大的背影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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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东庭晚上回到家,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给大洋另一端的人打去电话。
听筒里传来暂时无法接通,转接语音信箱的提示。
“我结婚了,有空回来一起吃个饭。”平淡的嗓音,简单的字眼,说完之后直接掐了电话扔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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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双方见面的时间是陆长南定的,定在了两天后的周六晚上。
苏窈这晚接到陆东庭电话的时候,有种不真实的恍然,也仅仅是恍然而已。
昨晚她冷静的想了一晚上,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慌乱和抗拒,用最平静的状态迎接婚期将近的这一消息。
看来有时候人不得不信奉传到桥头自然直这句话,因为当下做什么都是无力和徒劳。
跟陆东庭结婚,从来都是他亏了,以后就算被人知道了是她逼婚上位,也不过是背得一身骂名而已,一旦被贴上陆太太的标签,她的身后将是陆家雄厚的财力与背景,她真的不亏……
顾涟漪和苏窈共同坐在沙上,看着综艺,虽然没营养,倒也能逗人一笑,这时见苏窈接了一个电话后有些愣,她哈哈大笑,而苏窈就像被按了定格键一样,二人形成了JPG和GIF的画风差异。
顾涟漪戳了戳苏窈的手臂:“你怎么了,什么愣,谁给你打的电话?”
“陆东庭,”苏窈回过神来,“后天晚上要跟陆家的人吃饭。”
这次连顾涟漪也变成了JPG。
她咽了咽喉咙,慢慢放下手中的零食,对苏窈的平静有点无法置信,“你们……这是要准备公布的意思了吗?”
苏窈点点头:“陆东庭他爷爷要办婚礼,那天……苏淮生收到律师函之后找了陆东庭的爷爷。”
“你爸真是简直了,不要脸上天了,”顾涟漪内心都替苏窈不平,就是因为苏淮生,苏窈这几年平添了多少的挫折?
“很正常啊,”苏窈语气讥讽,“他肯定是想,我要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怎么也要赚回本。”
利益面前无亲情,却又要靠亲情谋利。
顾涟漪,“按照陆董事长的行事风格,长孙娶媳,排场肯定是很注重的吧?光是聘礼估计都会给不少,今后有了陆家这层关系,苏家在商场可谓是顺风顺水了。”
苏窈若无其事的拿起顾涟漪放茶几上的零食,“放心吧,他拿得走多少,到时候我会让他一分不差的吐出来。”
顾涟漪看着这时候的苏窈,侧面笼罩在沙旁那盏落地台灯的橘色光晕里,娴静淡然,又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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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昨晚上有些失眠,因为想着见家长的事。
以至于周六这天早上到了平日里起床的点,还睡得很沉。
顾涟漪昨晚出去跟人通宵派对,早上刚回来倒在床上,门铃就响了,她的房间离玄关更近,苏窈那边又迟迟没动静,她只好迷迷糊糊的顶着一张晕了妆的脸去开门。
门打开,外面站着个高挑的中年女人,戴着墨镜,穿了一身裸色的连体裤,外面披了件夹克,手里拎着黑色Prada新款皮包,踩着一双与包同色的Chrstan/Lououtn红底小尖头高跟鞋,周身自带贵妇人的气质,气质温婉雍容,但又很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