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找出手机滑下了接听键,“喂,爸。”
“暮雪,锦臣在吗?”
“他不在,怎么了?”
“楚氏的货在码头被扣了,他们说有人举报有违禁品例行检查。我已经去过了,他们咬的很死,平常都会卖几分面子看几分关系,这次也不知怎么了。你赶紧联系锦臣,让他想想办法,这可是这个月最大的一单合同,千万不能出问题。”
一向沉稳老辣的楚镜铭大约是真急了,出口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楚暮雪眼皮跳了跳,“好,您别急,我给锦臣打电话。”
挂掉电话,楚暮雪紧接着调出林锦臣的号码拨了过去,整个耳廓盘旋的都是绵长的连线的声音,她都要以为他不会接电话的时候那声音才戛然而止,然后便是懒散淡漠的嗓音徐徐传来,“喂,”
“锦臣,楚氏的货被扣了,好像挺严重的,你能不能托托关系疏通一下…”楚暮雪急急开口,毕竟是自家的事,不急也不可能。
那端似乎是轻笑了下,声音很低,却因搁在耳边的听筒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嗓音懒懒淡淡的,有笑意混在里面,低低浓浓的哂笑,“你放心,这不过是个警告。”
楚暮雪觉得整个世界的纷纷扰扰仿佛安静下来,耳畔只有林锦臣质感好听到绝情的嗓音,“只要你安分些,自然不会有事。”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挂的电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凝滞了一般冷的厉害,攥着手机的手指几乎要把裹着坚硬外壳的手机捏碎。
苏以澈,你今日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他日我一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
七点的飞机,五点多一些就要到机场。
天已经逐渐亮了,浅蓝色的天色光线不算很充足,浅浅的凉意笼罩着夏末的清晨。
办理好手续大约半个多小时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然后过安检登机。以澈不知怎么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很陌生,但时时牵扰着她的神经。
到肯尼迪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纽约时间八点多了,纽约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时装周是三天后开始,陈茉莉打电话联系了她的同事,她们公司包括宁烨夏言都是晚一班的飞机,她也没打算跟以澈下榻公司订好的酒店,而是在那附近订了另一家。一来避免跟宁烨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二来选个相对僻静的跟以澈散散心。
陈茉莉要了最奢华的总统套房,她的家世以澈是知道的,所以对于她的行径以澈也没多说什么。套房分主次两间,以澈执意睡了次卧,之所以两人住了一间套房,也是想着有所照应。
以澈只睡了三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想叫茉莉一起去吃午餐,可是敲了很长时间的门都没有回应,想着怕她不舒服或者有什么事之类的,以澈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茉莉……”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苏以澈还是愣了一下,白色雕花纱窗帘紧紧合着,质地柔软的被子随意摊在了大床中央,大约是没来得及整理,墙边搁的是明艳艳的玫色行李箱,一切都隐匿着匆忙的情绪。
转身回到房间找到手机,调出陈茉莉的电话拨了过去,那端有几秒的静默,然后便是冰冷生硬没有感情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以澈漆黑的瞳眸闪过一抹茫然,她不知道她该去哪里找陈茉莉,也不知道她同事的联系方式,更不知她是否安然。
所以,她唯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