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澈跟江墨北的婚礼完全进入倒计时的状态。时间越近,她越觉得不安,越是有一种似是踩在云上失重般的患得患失。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震,以澈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接听,不过明显还没过清醒的周期,嗓音带着迷蒙的哑意,“你好。”
那端只说了一句话,以澈腾的从床上坐起身,所有朦胧的睡意瞬间消散,漂亮的瞳孔瞬间睁到最大,她觉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出口的声音都跟着在颤,有些不确定和小心翼翼,“你……你说……是醒了?”
那端很快的重复答道,“是的,苏小姐,您方便过来一趟吗?”
以澈握着手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好半晌才狂喜的答道,“我马上过去。”
身侧的男人已经坐起身来,深邃的眼眸看着女人坐在床上仍旧处于呆滞状态,白净的脸蛋因着睡意蒸腾着一层淡淡的薄红,黑白分明的杏眸盯着手中已经断线的手机,说不清是什么神色,压抑的激动,狂喜,还有矛盾的茫然,不可置信。
好看的眉头蹙了蹙,修长的手指覆上她仍旧颤抖的指尖,性感黯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出什么事了?”
温热又熟悉的触感形成一股电流从指尖蔓延到她的神经末梢,以澈微微侧着脸蛋看着他,呆呆的开口,“我妈……醒了。”
说不清什么感觉,明明等了快三年,她等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可是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却觉得那么的梦幻和不真实,像是缥缈的错觉。
男人俊美的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但眸底蓄着的温暖清晰可见,覆着薄茧的手指捏了捏搁在他手心里柔白的小手,“别抖了,起床去医院。”
以澈仰着脸蛋看她,嗓音里软软的都是委屈和娇嗔,“我也不想抖,我控制不住。”
以澈匆匆收拾了下然后下楼,沁姨已经备好了早餐,“沁姨,你跟我去医院,我妈醒了。”
沁姨手中端着的餐盘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沁姨怔在那里像是没有反应过来,重复的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以澈看着沁姨,眼睛里都是笑意,郑重的重复,“我说,我妈醒了。”
“哦,好好,好,我收拾一下就去。”说着俯身收拾地上的狼藉。
以澈抬手拉住沁姨的手,“回来再收拾,先去医院。”
沁姨一边解着身上的围裙,一边被以澈拖着往门口走。
“以澈,”男人的声音自楼梯上传过来。
以澈条件反射的跟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男人的身影已经从乳白的旋转楼梯上挪到眼前,修长的手指提着一条白色的长围巾,“外面冷。”
温热的指尖擦过她的脸颊,细心的将围巾缠在她细长又白皙的脖颈,把她身上的大衣又拉了拉,然后自然的将她带到自己怀里。
打开门,寒凉的风扑面而来,以澈下意识的往男人怀里钻了钻,小声嘟囔,“好冷。”
已经到了初冬,还是清晨的时间,连空气里都是料峭的寒意和染了冷霜的潮湿的水意。
男人遒劲的手臂把她圈的紧了些,另一只手拉过她脖子上的围巾又缠了一圈,厚厚软软的围巾直接围上她的下巴,甚至连嘴也遮上了。
以澈动了动被男人抱紧的手臂,想要调整一下围巾,把覆着的唇露出来。
只动了一下,男人便更用力的扣紧她,把她压在他的怀里不让她动。
温淡的嗓音卷着男人清冽的气息扑在耳侧,声音不重,分量却很重,“别动,有风。”
以澈清净的嗓音蒙在围巾里,显得不怎么清晰,“你让我把嘴露出来。”
男人闻言直接侧眸看着她埋在围巾里的脸蛋,低低的嗓音洒在她的耳蜗,挑眉笑道,“嘴露出来干什么?接吻?”
沁姨就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位置跟着,以澈鬼鬼祟祟的朝后面看了一眼,才小声嗔道,“你注意点场合好不好?”
男人很委屈,“我说什么了?”
以澈不满的瞪他,“谁告诉你嘴露出来就要接吻?”
江墨北重新俯身在她耳侧,这次是更近的距离,薄唇直接贴上她的耳廓,嗓音低低喃喃的诱惑,“不然干什么?吹箫?”
吹……吹箫?
以澈惊诧的抬眸,一眼便撞进男人深深沉沉又灼热的厉害的黑眸,心跳还是不听话的乱了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