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英挺的眉目不动声色的拧了起来,低低淡淡的嗓音细细哄慰,“听话,你妈更不愿意看你受累。”
慵懒又好听的声音很快接腔,“伯母看到以澈跟前夫牵扯不清会更难过。”
江墨北一个眼风淡淡的扫过去,林锦臣无辜的摊手,“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几乎可以用漂亮形容的眉眼依然挂着浓重的嘲弄,“尤其是好不容易甩开的牛皮膏药,随时都有可能粘上来。”
……
葬礼很简单,苏浓本来就没有过多的朋友和亲人,沁姨也是孤单一人,很多人都是看在江墨北的面子上过来露个脸,以澈始终笔直的站着,对前来祭奠的宾客鞠躬,标准的九十度,整个上午下来,她只觉得腰酸的厉害。
她穿了简单的黑色风衣,白皙的脸蛋没有任何妆容,清净的透着一抹苍白,精致的五官组合出面无表情的神色。
似乎很平静,平静的看不到一丝过分的悲伤。
越是这样,越让人担心。
他们离婚的消息并没有对外公布,所以江墨北堂而皇之的站在以澈的身边,眼角的余光始终落在身侧的女人身上,幽沉的眼眸愈晦暗。
搁在裤袋的手机一直在震,他有好半晌都没有动,眸光深深灼灼的落在以澈面无表情的脸蛋上。
以澈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开腔,“去外面接,别吵着我妈跟沁姨。”
男人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模样好大会儿,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长指摸出手机按了静音,然后出去。
以澈的目光始终静静的落在门口一拨又一拨的宾客身上,视线捕捉到那抹纤瘦的身影的时候,漆黑的眼眸还是猝不及防的缩了缩,淡色的唇瓣抿的很紧,唯独清净的脸蛋平静的厉害,没有丝毫起伏。
顾夕颜怀里抱着很大一束的百合,她的脸上亦是没有多余的情绪,唯有唇角勾着的若有似无的浅弧暴露了她的心境。
将怀里的花束放在奠堂中央,鞠躬,黑色长沿着脸颊垂落在双肩,修长的腿迈着步子不紧不慢的移至以澈的身前,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节哀。”
以澈脸上的表情很淡,虽然不想看见她,但更加不想在这样的场合闹起来,所以只是客气的鞠躬,唇瓣紧抿没有说话。
顾夕颜身子往前倾了倾,抬手抱上以澈的肩头,红唇亲昵的贴上她的耳侧,在以澈看不见的地方,眼睛闪过一抹挑衅的颜色,声音很轻,“终于不用被你那个废物妈拖累了,高兴吗?”
女人温热的带着温度的唇息吐在她的颈肩,却像是沁着入骨的寒凉,“还有那个佣人,听说很惨呢,面目全非,啧啧,不知道会不会做噩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