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一字出口都能变成一把利刃,一点一点凌迟他的心。
英俊如斯的俊脸面无表情,“我答应过你妈妈,保你一生无虞。”
“你离她远一点伯母应该会更加感谢你。”
同样属于男人的声音传来,两人同时看过去,江墨北眼底的暗色更浓。
不远处的男人逆光而立,橘色的街灯在他身上落下一层柔和的光,俊美的五官隐在暗色的光线里,无法揣度他此时的表情和情绪,唯有清漠的嗓音酿着浓重的讥诮。
男人被拉长的身形很快移至身前,以澈抿唇看他,“你怎么来了?”
八点多的时间,虽然不算晚,但是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多数人更愿意窝在家里。
况且他也没有提前跟她招呼说会过来。
林锦臣清隽的五官于是染了笑,嗓音亦是柔暖的很,“想来陪你。”直接忽略掉对面脸色黑的没法看的男人,林锦臣眉眼间净是柔软的色泽,“上去,嗯?”
以澈抬手扯掉肩头的黑色西服扔给对面的男人,黑色的眼眸看向林锦臣,嗓音温软,“嗯。”
林锦臣俊美无俦的脸上是江墨北再熟悉不过的那种称之为宠溺的神色,以澈看着林锦臣的眸光含着小女人的柔弱和娇软,他只觉得心头堵的厉害。
江墨北看着她转身,修长的手指几乎是下意识扣上她的手腕,跟着下一秒,另一只手几乎是同时扣上他的手腕。
林锦臣勾了勾唇角,眉宇间的嘲弄更加浓稠,“放开她。”
江墨北看着男人俊美的几乎妖冶的五官,低沉的嗓音不知何时铺了薄薄的阴鸷,“她是你嫂子。”
男人妖孽般的容颜描绘出轻薄的讥诮,嗓音冷淡如晚间一点一点凝结的冰层,“已经不是了。”
以澈低眸看着被江墨北紧紧攥着的手腕,有钝痛不断蔓延,秀致的眉毛拧了起来,“江墨北,你弄疼我了。”
江墨北听到她细细的抽气声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修长的手指蓦然松开,薄削的唇抿的很紧,像是一条锋锐的刃,一不小心就能将肌肤刮出血。
他看到林锦臣和她并肩往回走,两人的声音还未完全消弭在风里。
“这么冷出来做什么?”
“只是出来丢垃圾。”
“以后不必专门出来,我走的时候会帮你带出去。”
“好。”
有什么东西沿着血脉的纹路一点一点坍塌崩裂,江墨北站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过,仿佛一尊了无生息的雕塑。
以澈坐在沙上,手里捧了一杯热水,温暖沿着透明的杯壁不断往手心里蔓延,低着眼眸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水,慢慢的喝着,冰冷僵硬的身体有回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