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以为即将行刑的时候,帝王却轻轻一挥手,当即盛旺领人将在相府搜到的铁证扔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天下作证,朕,会让你死的清清楚楚!”
皇帝如是说。
艾婉二次冷笑,既要人命,怎可能毫无准备。
她都能看得那么清楚,为什么相爷却……
她再次感到疑惑,死沉的眼眸,微垂投向静静躺在凉地上,那些她以为是虚纂的铁证上:那是一封被.袒.露.开来的密函——
“小女已嫁入当朝乃王,屏障已起,可备大事。——东越国帝亲启”
寥寥数语,让艾婉不可置信的眯了眯眼,对当朝相爷陈得滔,淡淡问了出口:“爹,什么屏障?”
“蒙蔽人眼的屏障么?“她又问,离下颚两寸方位,被木枷抑住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状。“你让娇儿嫁给乃王爷,只是为了那件“大事”?”
相爷显然已经看透,自己今日必死无疑了,所言忽然自暴自弃:“皇上啊皇上,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他自嘲一笑,“对,乃王看上娇儿,老臣便让娇儿嫁予他,的确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世人以为相府已成皇亲。相府已成皇亲国戚,众人钦羡,可是,哪家父母愿意看到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傻子?!”
因为激动,他嘴角抽搐不已:“只有造反,才能扭转我儿命运!”
光明正大言造反的这个人,和那个叫冤表忠心的人,如同两人。
从一个乱成贼子,突然把自己塑造成了不得不反抗的忠义之父,艾婉头疼的恨不得晕过去,胡说八道。
相爷,你实在厉害,可,你当君王是傻子么?
难怪……
——小女已嫁入当朝乃王,屏障已起,可备大事。——东越国帝亲启
即使此话写的晦暗,可瞒不了聪明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这背后早已狼子野心。
而她,不过是遮掩背后风浪的平静湖面罢了,棋子罢了。
忽然一切清楚了起来,君王和刘煜是将计就计,她与乃王进宫之前,相爷留了一句话,他说,阿娇,放心吧,爹不会让你一直这样下去的。
难怪……
她当时便觉得不同寻常,应该沉稳的相爷,已经嫁出去的女儿,木已成舟,怎么好不一直那样下去?
但是,因头疼的懒于思考,便没有多想。
如今看来,呵,难怪。
“呵。”高位上传来一声轻嗤,高贵的君王,凤眸扫过相府一家,微不可察的在艾婉两次冷笑过的脸上顿了下,自己都未察觉复杂的声音流泻出来:“陈阿娇,你可有话说?”
一干人等都没有想到,帝王会突然与陈阿娇说话。
于是,目光都聚焦在了陈阿娇的脸上。
艾婉听言,淡淡一笑,心中很是苍凉,“我是有话说,煜王何在?”
已是最后一面,也不愿出来相见么?
她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找刘煜,是因为,天下皆知陈阿娇爱刘煜,是勾.引刘煜不成,反被刘乃看上。
这是凌晨她在牢房,送乃王休书给她的下人,恶意嘲讽她的时候带出的。
帝王眼波动了动:“你找他,何事?”
“没事。”艾婉耸了耸肩,忽然吁了口气,“既然,煜王不愿出来相见,罪女能求皇上转告于他一句话么?”
“说。”帝王薄唇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