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我等你的资格都剥夺。”刘清抬起她的下颚,巨大力道似要捏碎了她的下颚。
脸色铁青,却不是生气,而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世人似总称它为:伤心。
“若朕已经等了呢?”刘清道,“朕不邀功,等你,不算久,一年你便来了。若年年等不到,朕当得放弃。朕非执迷于爱者。”
“可你来了,活生生的来了,如朕所想,走到了朕身侧。你没有让朕失望……朕也不会让你失望!”
他紧紧抓着她,像粘在了一起似得,在她震惊懵懂的目光下,深深道:“可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朕?”
艾婉彻底呆住。
当然记得,以一个死囚的身份,对他告白,换来众人辱骂。她当日又哪里知道,坐在龙位上的刘清,便是她苦等的刘煜……
帝王薄唇弧光点点:“当日,朕没有给你回应,今日,朕想给你回应。”他如此的话语并不惹人反感,艾婉被迫竖起耳朵听着——
“朕不给你回应是不想收了你,只做后宫万千风华的其中一点,朕一旦回应,便要你与朕同肩睥睨,你的生死在这一刻,只能由朕做主:活,朕要你好好的活;死,朕不让你死,你便不许死!”
“太后等一切危险,从你再次来到朕身边的这一刻起,它们便都与你无关,本来,那些就都与你无关……”
艾婉看着眼前的男子,年前种种浮出,犹如昨日刚才发生过。
“刘煜……”她不知道自己已然喃喃出口。
刘清抱她入怀,眸色疼惜:“如果你想,你可以一直把朕当作刘煜,因为,都是朕。”
“……呜哇!”艾婉抱紧刘清,嚎啕大哭,似发泄那般,攥着两只粉拳,大逆不道地,狠狠地,砸着这帝王的后背——
“骗子,你是个骗子……刘煜……刘清……你算是个什么皇帝,你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大骗子呜呜呜……”
问艾婉,你对他真的能够淡然以对,真没委屈吗?
怎么可能没有。
只是,一切都被他帝王的身份隔绝了起来。
只不过,心有些化成了灰。
当你认清与此人距离甚远的时候,在他面前,放肆的责怪哭闹都是不可能的事了,唯有淡漠的对着他,闭了闭眼,说出自己的离开。
一切责问,一切委屈,都不重要了。
她只想离开。
如今,没想到复活她那颗爱情的心的,还是他。
“好好哭一场,哭完了,跟朕回家好么?”刘清吻了吻她的发顶,艾婉呜咽的发出受伤小兽般的哭声,似哭出了神,没有回他。
刘清有力的双臂,搂紧了她,凤眸却掩出一抹欣然,若他们说的爱,用足足一年时间才能看清,那真的太久太久了。
所以,从此,他不想与她浪费一丝一毫的光阴,他要抓紧她的手,十指相扣,他要给她:他的情深,来弥补她失去的自由。
长夜漫漫,春宵过后。
一张冷硬的小床榻上,艾婉在深沉的夜里慢慢转醒,她缩在刘清的怀里,抬头盯着他看,莫想,他竟然也醒了,或者说,一直都没睡着。
“看什么?”艾婉别开脸,耳朵不禁羞红。
“你。”撩起她的一缕丝发,刘清似笑非笑道,“很美。”
艾婉抬起头对他一剜:“本姑娘不会被花言巧语迷惑了心智……”她半身微抬,捧着他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明日,把我的箫还我。”
“你的箫?”刘清擒住她柔软的腰肢,一把将她压了下去,他问她,“你的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