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了青衣袍子和他的随从,阿参便抓起艾婉的手腕往外跑,他跑的方向很是干脆,直接奔往城门。
“不行……”艾婉背着琴,眼神一凝道,“那妇人……他若是身份不凡,恐查到我住处,祸累了那妇人!”
就说,忍一时风平浪静,古人之言果然太有真理。
“你不会要回去吧?”阿参嘴角一抽再抽,眼看城门接近,他恨不得长出翅膀带着她飞出去。
如今,她却要后退。
艾婉停下,阿参便也只能停下。
他回过头,是女子坚毅的眼神,她轻轻覆之于他手背,淡淡笑道:“我没想到,最后怪谁,竟也不怪你,也许是你先一步退出了他们的世界罢。现在却又为了本可以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打破了自己一年来的平静生活,是我连累了你,你快出城吧。”
“你何意?”
“我已经连累了你,不能再连累一个。”艾婉垂眸道,“你们都是善心人,我此生不管在哪儿,遇到的善心人其实不少……此生已足了。”
她抬起头笑笑。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现在的样子,与那帝王很像,好像不管处于什么样的境地,笑容都始终伴你们左右。”
无所谓的,淡然到极点的,不惧输赢的,无动于衷的笑。
让他失言。
他闭了闭眸,再次睁开眼,那女子已经率先回身,走入虎狼之敌。
他笑了,摇头:“刘清,也许我注定是你的奴仆,注定守护着你或者守护着你的人,……奴性么。”
最终,阿参带着艾婉运用轻功在屋檐上轻走,底下的人,刀剑拿手的寻觅着他们。
阿参皱眉问:“难道你要把那妇人带走?”
“她不会走的。”艾婉了解那妇人,现在却不能与他多谈,“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让她走。”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在阿参看到艾婉双膝一弯,跪在那妇人面前什么都明白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那妇人抚额叹道。
艾婉眼里满满的歉疚:“为今之计,需要你跟我们走,这里……”她遥望着虽家徒四壁,却卷着温暖的四周,“全是你与夫君的回忆,不能被人破坏,如若被人破坏,那么你夫君心底最宝的人不能被人伤害。”
她低下头,声音愈发沙哑:“我知我连累于你,你好心收留我,却不想因此……如今我对你逝去夫君的唯一补偿便是把你带走,护你安好!”
妇人闭上了眼。
艾婉看向阿参,阿参叹气:“再不走,来不及了。”
艾婉猛然转眸,盯向了妇人:“白婶儿,你日后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我不能让你被害,所以……对不起。”
当她再次看向阿参,阿参默默点头,走向了妇人。
那妇人却敏锐的让人吃惊,她说:“想打晕我就打晕我吧,否则你一个会武功的带着两个都不会武功的,容易被谁拖累。我比你们两个岁数都大,自然最有可能拖累你们的便是我了。所以,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