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丈夫,“天下我也不在乎如何,还不是因为那是他在意的东西,才跟着在意了一点,如今他死了……难道,你也要等你的心上人死去以后才醒悟过来吗?”
艾婉一愣,抬头望她。
“去吧。”白婶儿轻轻叹了口气,“是生是死,都伴随他身边吧,我当初留下了遗憾,如今多想时光倒回,我一定与他一起对敌,活也一起,死也一起。”
“你们现在分隔两地,活也一人,死也一人,他赢了也是一人,输了也是一人,他赢,你不能在他面前恭贺他,他输,你亦连伴他身侧都做不到,这不就是人们口中所言的遗憾么?”
胜也遗憾,败也遗憾,原是该在一起的人,没在一起。
艾婉不可思议的开口问:“你认为,我和他该在一起?”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现在该和他在一起,他现在需要你,你现在担忧他,不是么?”
“选项很多,机会只有一次,姑娘,你独自看看你的心吧。”
白婶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带上了门,其实她是有私心的,如若讨好了北国皇帝,如若北国赢了,是否能看在她今日的面子上,对南国手下留情?!
既然上天把艾婉送到了她的面前,不论怎样,她都要试一试,为自己逝去的夫君,看看到底能不能守住那南国江山。
……
窗前女子,头抵之上,嘴角轻动,却不见发出声音。
若有懂口技的人这时来访,一定能知道,她喃喃无声的是——
“伊本丝罗,愿托乔木。”
“纠纠缠缠,朝朝暮暮。”
“聚散有时,生死荣枯。”
“把爱交付,让心归宿。”
艾婉睁开眼,太阳的光有点刺目,她就拿手挡了挡,透过五指间的缝隙看那光……像二十一世纪一颗永恒的钻石。是否古今中外太阳月亮都属一个的。
不知道。
她眯了眯眸,想起了一句话,准确来说,是丝萝中的一句曲词,它是这样说的,它说:不要管谁是谁的依附,开始了,就不会结束。
阿参进来的时候,艾婉刚好要出门找他,索性从他身边就此走过,阿参一愣,便跟了上去:“艾姑娘……”
“也许我就是为了他才来到这里的。”艾婉一路匆匆,步出客栈。
她的速度,让阿参目瞪口呆。
在楼下喝茶发呆的白婶儿一望,立马卷着准备好的细软跟了上去。
艾婉说:“也许是我前世欠了他的。”
阿参完全不懂,但却知道一点:艾婉妥协了,彻彻底底的妥协了。
他回过神,艾婉已爬上马背朝城门外奔去。
他一惊,怒喊道:“你认路么你?!等一等啊——我带你去——差不了这会儿——!!!!!!”
拎着白婶儿上马,又是一男子快马加鞭,风中萧索的老百姓们那小眼神儿,有点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