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收军回宫,一大清晨,却传来了皇妃卧病不起的噩耗。
“去看看。”
帝王刘清做了一个手势,这个手势的意思便被军医迅速领悟,低着头退出了帝王的方寸,走进了皇妃的帐营。
那个时候,艾婉已经从床榻上起来了。
她掩袖咳了两声,湿漉漉的眼睛对上军医恭敬的眼神,默默摇了摇头:“就是有点感……风寒了,我没事。”
军医点了点头,“还望皇妃保重身体,到了宫里便一切都好了。”
这是暗说她吃不了什么苦了,其实只是昨晚被刘清扔进水里,出来后,没及时回白婶儿帐营,也没想到在外面的那一阵子,病魔都不放过她。
但是艾婉并没有解释什么,为自己披上貂裘,便哭笑不得的看着担忧望着她的白婶儿,像个小女儿家的样子,“就是有点赖床嘛……白婶儿,你言重了。”
“你看你脸白的……”白婶儿伸手欲搀她,却被艾婉忙摆了摆手,只听她道,“别,别,我折寿……”
白婶儿嘴角抽了一下,无语。
这哪里像个皇妃的样子!
艾婉清咳了两声,揉了揉不通的鼻子,没把鼻子揉通,倒把鼻头揉红了。
她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走去。
不能拖累了人家的步伐。
白婶儿和军医跟在身后。
远远地,艾婉一出来便看见坐于马背上的男人,金灿阳光在他的身后大助于他本身的光彩:银盔加身,面目模糊,气质不凡,绝代风华,根本就是人们脑海中的天神模样。
如今,他一夕攻克两国,君王霸气,令人闻风丧胆,这时,便是他最风光的时候了罢。
北国北国,她忽想起老毛作过一词: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一句“欲与天公试比高”说尽了多少英雄的胆魄。
一句“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道尽了江山与英雄的折联。
一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说的是英雄,说的也是刘清。
“婉妃……”
远飘的魂儿被耳边一句,唤了回来。
艾婉回过神,转头给了白婶儿一个安抚的笑容,便走过去,跨上了马。
白婶儿不会骑马,便被阿参带着。
这时,刘清也堪堪回过神,他垂眸,低沉开口:“走。”
被盯视良久,那道视线,怎能让他忽略。
复杂、深邃、飘远,找了很多词,却发现那道视线根本不是文字可以概括的。
那道视线……
太飘了。
飘得让他的脑海里鬼魅似得浮现出三个字: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