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没事。”
刘君的声音比她一个成熟人的都要冷静,为娘的,忽然就愣住了。
艾婉呆呆望着刘君,有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她望向那里,忽然不想再计较什么了。
刘清换下了龙袍,穿着简单的黑袍朝她和儿子走来,忽然她就幼稚了,忘掉了干娘与阴谋的一切,忽然就又看到了:好像一生一世的样子。
“怎么看着朕发呆?”刘清忍俊不禁,“可以无视你儿子了,婉儿,长本事了。”
艾婉一笑,却感动的想哭。
干娘,如果你还在,白婶儿,如果你还在,如果你们都还在,一家子团聚了,那该多好。
可惜,世上无全事。
刘清帮她去查这件事,让她不要再管。
她怎么可能不管。
但如今,由喜生悲,还得再回到喜才是,这时候,谈齐这些事,会辜负了她君儿的回来。
艾婉像年轻时在未来世界抱着大熊一样,狠狠的将刘君抱在了怀里,不停地亲着他的小脸蛋,“儿子,儿子……你值不值大,母后有多想你,多想你?!”
“儿子过的很好。”三岁的刘君,再也不是以前只会蹦跳的刘君了,他昂起头,眼神不是黑白分明的清澈与懵懂,而被一份令人看的神清气爽的清明所取代,“叔伯带着儿子在山上过得很好。【零↑九△小↓說△網】”
“那你可记得你平日是怎么过的?”艾婉问。
刘清静静的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听背后的母子二人说。
“有,记得,每日早上,我与叔伯晨起,下山,上山,走两遍,还有上午……”
听着这些琐碎的日常,艾婉忽然觉得那一段日子以来,她回忆的不再那么辛苦了。因为在那一段日子里,她儿子过的似乎很好。
那就够了啊。
她还求什么呢。
她甚至感激,幸好,幸好没把儿子放在她这个母亲身边。在那段日子以来,她难以掩藏的伤心欲绝,只会将儿子带的消极。
为人父母,忽然连情绪都要慎重了。
我真的做母亲了。
在这一刻,艾婉又数不清多少次强烈的意识到,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所以,什么空明寺,什么佛,什么皈依,都走吧,离她远一点吧。
她只想守着她的儿子过,还有……她悠然望着窗前的那个人,只想守着幸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