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随着左边转到了跟前,许久猛的一回头没有看见什么,却现墙角边有只死了好几天的大老鼠,老鼠身上挤满吸血虫,吸血虫身上也爬满密密麻麻血色的吸血虫。周围爬满了蜘蛛,蜘蛛身上爬满了小蜘蛛……我失魂落魄跑远了,最怕这些软体动物了。跑了很久,觉得应该安全的时候才停下脚步,胆怯的四处张望。那雷峰塔除了旧一点之外,其余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右手边有个院子,跟我住的那个有点像,准确的说应该是相反方向的,我住的比较向阳,这个屋子阴森森的。我好奇的探着脑袋往里瞧,屋里什么都没有,就一张空床。屋外突然时不时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我抓紧旺财的绳子,旺财叫了几声,我的心也跟着平静许多。
这时候突然听见身后床板有被撞的动静,床板一上一下起伏着,还时不时出‘砰砰砰’的声音……床尾明显有一个人在挪动着,很快看见其稀黄的头,白的手指,长长的黑指甲不停的在地面上刮出一道道血痕,突然一个女人爬了很久终于露出头来。死白憔悴的面庞,布满血丝的眼球,双眼留着血泪,还有一股腐臭味……
这个画面这么那么熟悉?
女鬼用恶毒的眼神看着我,突然像猛虎一样扑向我……我站在原地颤抖,全身瘫软的坐在地上,我的腿早已经软,哪里还知道要跑。这时候突然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窗户被狂风拍打得左右摇曳,咯吱咯吱的摇曳声让人更心惊肉跳,整个屋子一片漆黑。闪电中,只见女鬼穿着染满鲜血的衣服,眼睛滴着血,满脸狰狞的看着我……女鬼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我与其对视一眼瞬间毛骨悚然……
等我从新感觉到脚有了知觉的时候,现自己脚不停的奔跑着,麻木的机械式的奔跑着,手被一股很强的力量硬拽着跑,我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只觉得像是腾云驾雾般飘着。不知道怎么跑进雷峰塔的,只知道雷峰塔好像是一条无尽的走廊,我和拉着我的陌生男子在楼道里绕了一大圈……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男子,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我们一直跑到三楼,准确的说中间好像没有二楼,一楼上来就直奔三楼,看着阴森森的走廊,想想都后怕。
整条黑漆漆的阴森森的楼道走廊里,突然沉寂的只能听见我和陌生男子的呼吸声,听得出他的声音很急促,跑了很久之后的大声喘气,而我刻意将自己的声音压低、压低、再压低,然后随着他的呼吸声的节奏一起,吸进、呼出、吸进呼出。我偷偷转头望了望他,只能看见一个侧面的轮廓,正面看不清楚,侧面是我喜欢的类型……他突然转头于我对视了一眼,我瞬间面如死灰,跟被不干净东西吓到了一样,心跳突然停了几秒之后开始猛跳,剧烈的跳动。
“我的旺财呢?”对呀,我的狗呢?心一下子更慌了,一点安全感也无。
我都没来得及看陌生男子的表情,突然被一个还没看清楚它真面目的东西就冲了过来……吓得我和陌生男子疯了一样跑了起来,完全是被追杀的状态。我只想努力跑过陌生男子,只要跑得过他,觉得自己就不会被吃掉。只记得脑袋瓜里不停在转,感觉昏昏沉沉的,就像平时做梦,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却醒不过来一样,一重一重的梦境很逼真却不是真的。我实在是跑不动了,我拽了拽陌生男子的袖子:“我没力气跑了,你快点跑吧。”
“你跑那么快干嘛?什么东西追你吗?”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刚刚那东西他看不见吗?眼瞎啊?我回头一看,并没有什么东西。“那你跑什么?”刚刚他跑的可不比我慢。
“我看你跑,我也就跟着跑咯。”
“流氓兔。”我鄙夷的瞪了他一眼。说完,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为什么会叫他流氓兔?脑袋瓜嗡嗡的响,我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只看见他嘴巴不停的动着,说了些什么,却一句也听不进去。我这是耳鸣吗?要耳背了吗?这是要耳聋的节奏了吗?
“喂?”他突然猛的摇了摇我的手臂。
我许久回神,‘流氓兔?’我为什么会叫他流氓兔?
“你没事吧?”他的语气很慈祥温柔。
“我的样子看起来是有事吗?”我很不耐烦的说。我极少对陌生人讲话,好不自在啊。
他在他的背包里掏出一条项链,硬是给我戴到我的脖子上:“戴好了,别弄丢了。”他的口吻有些命令式的口气。
项链上面的坠子色泽很纯正,温润尔雅是件稀有的宝贝。
“记住,一定要好好的保管好!如果项链莫名其妙的断裂了或者无缘无故出现裂痕第一时间告诉我!”他反复的叮咛着。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这么对我讲话,岂有此理。我猛的拍掉他的手,一瘸一拐的往大门方向走去,头也不会的走了。突然一个十来岁左右小孩从我身边插身而过,我的视线是被小孩脖子上的项链吸引住了,那是大蛇的牙齿啊。我回头时眼泪汪汪的视线正对上流氓兔温柔的视线,一时间他竟显得不知所措。
等我走近他时,他还没合上他惊讶的表情。直到我撕扯小孩的项链……“把大蛇还给我……”
“大师哥……”
“毛峰!”陈妙计将小孩挡在他的身后。
原来陈妙计就是‘流氓兔’。
“把大蛇还给我。”我不耐烦的回敬道,生硬的口气中带着愤怒、挣扎、不甘与焦虑,心如刀绞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手透心凉。
那叫毛峰的小孩,很害怕的躲在陈妙计的身后,时不时小心翼翼的探着头出来瞧了瞧我
。我的手一直就这么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