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柳湘莲当真佩服不已!
自古以来读书人无不疏于钱财之道,或者说他们是不屑于经营商事,这几乎已经是常识了。可是,贾清不但文采出众,居然还能在陶朱之术上也由此造诣,实在可佩!
“可是,这也太多了,愚兄愧不敢受!”柳湘莲说着还是把匣子递了回来。
贾清不悦道:“古人尚且还有一个通财之义,何况你我?如今柳大哥有难事,小弟自当全力相助,这才是正理!柳大哥如此作态,难道是把小弟当外人了?亦或是以为小弟是挟恩图报之人,所以不敢受?”
“贤弟严重了,愚兄岂敢作此非人之想......既如此,愚兄收下就是!只是弟虽不是挟恩之人,柳某也非负义之辈,来日,定当偿还贤弟今日之情!”
贾清都这么说了,柳湘莲也不再坚持。他现在确实很需要银子,因为那关系到对他恩重如山的师父的性命。
所以,他收下了贾清的恩义,只作来日相报。
“这样才是嘛。”贾清笑道。
“如今仓促,也不知柳大哥那边的情况如何,此次回去后,将这些银子买参之后,若是仍然不够的话,柳大哥尽管派人来寻小弟,如今小弟别的没有,这身外之物倒是有好些。
以前就不提了,要是以后柳大哥还是不把小弟当兄弟,甚至还跑鞑子族那边去犯险……那就别怪小弟翻脸不认人了!”
不是他钱太多到处送人,钱本来就是用来做事的。前次,为了一个有些头脑的奸商冷子兴,他都能撒出去两万两银子。后来证明,这是稳赚不赔的事,不说又多了一伙人为他做事,单就这么短短半个多月,冷子兴已经不知孝敬了多少东西进来了,其中不乏有名贵的古玩器具。
而柳湘莲,贾清早在三年前就想着收拢他了,只是以他的性子,贾清实在无从下手,只得先以朋友论交情。
如今天赐的良机,他还不抓住话,他就不是贾清了!
这样不能算是下作,他是在不损害别人的前提之下,壮大自己的实力。
当然,若是遇见贾雨村这样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那就是另外一番算计了。
“二爷,您的马已经备好了,就在角门外头。”
收了贾清的银票,柳湘莲自是不好先开头告辞,又忖度着贾清不是无礼之人,所以耐着性又坐下和贾清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话。没一会儿,一个总管模样的人进来回话。
贾清也站了起来,对总管道:“知道了,你且等等。”
“贤弟也要出门?”柳湘莲疑问道。
贾清道:“哪里是我要出门,这马是为柳大哥准备的。它原是蒙古番邦敬献给当今太上的众多蒙古战马之一,这些年上皇不想要了,就将其分散给朝臣,我们家也得了一匹,家父念我在外读书,就将其又赐给了我。
如今我回府,也用不着它了,就将它送给柳大哥吧。
柳大哥此去数千里之遥,又急着赶时间,一匹马怕是不经用,柳大哥将它带上,一人双马,路上也能节约些换马耽搁的时日。”
柳湘莲面色感动之极,只是到底是两个男子,他也不是婆妈之辈,抱拳一礼道:“多谢贤弟!”
贾清道:“走,我送柳大哥一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