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天目镜呢？

就这样与琉璃镜融为一体，成了自家手上半个巴掌大小的一面镜子？纪峥有点蒙的时候，纪越可喊他进屋里，表示纪大路招供了。

进入屋里，第一眼就看见纪大路身上几处流淌着鲜血，可更显眼的是一脸木然，以及眼神里的恐惧与煎熬。

“这么快？有一盏茶时间了吗？”

纪峥睁大眼，先前见纪大路十足嘴硬，又信誓旦旦的样子，他以为怎么也得撑个一两盏茶时间。如果骨头再硬一点，一刻以内拿不下来，他的打算弄不好要黄呢。可现在……

“一炷香而已。”纪越可嗤笑。

明知留给纪峥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刻，纪大路还是只撑了一炷香时间，这意味着，纪大路的骨头完全没有他认为的那么硬朗。

纪越可三言两语把纪大路交代的事，连同细节一并告诉纪峥。这边说话时，纪大路从之前的打击里恢复不少，见纪峥收拾物品准备要走，他忽然凄厉大叫：“就算我告诉你们有千变镜，你们也来不及摸索它具体有甚么效果，怎么使用！”

“你们不会成功！哈哈哈，你们绝对会一败涂地，死无葬身之地……”

坦白说，换了别人拿到这面琉璃镜，总需要一些时间来琢磨和研究，一时半会还真用不来，自然冒充不了纪大路。

可纪峥不一样呀，他太熟悉天目镜了，对着使用方法与功效都几乎一模一样的琉璃镜，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用。

眼看纪峥将迈出去，纪大路陡然痛哭流涕，一改恐吓、威胁、诅咒，变成苦苦哀求：“你们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放我一条生路……”

世上总有死硬派，只不过有的是骨头硬，而有的全身就嘴巴硬，还间歇性疲软。

纪大路确实既聪明又有心计，比纪峥见过的九成同龄人都要聪明。可惜走岔路，急功近利，太浮躁，根本沉不下心来修炼。殊不知，再多资源，再好秘籍，也要一天天一点点去修炼和积累的，而不是靠空想。

纪峥心想，也许这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我当引以为鉴！

天色泛白，整个城池刚刚从沉睡里苏醒过来，路上行人寥寥。

纪峥立刻疾驰出，一盏茶又一炷香后，便到了约定和纪山交换的第一个地点。一看墙上没有标记，知道纪山还没到，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纪峥先来不到半炷香，纪山也慢吞吞地出现，让纪峥心头一凛。

事实证明，留给纪峥的时间比预期中还要少，如果纪大路多撑一盏茶时间，纪峥将有可能错过这个浑水摸鱼的绝佳机会。

趁着纪山短暂脱离摇光阁之人的视线，纪峥飞快与纪山完成身份交换。

纪山不知内情，也许猜到了什么，凝重道：“我不知道你要干甚么，总之，千万要小心点。”想起一事，忽道：“我记得纪友宁很喜欢喝酒，常常喝醉！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纪越可拍拍纪峥：“保护好自己！我、纪子慈、纪宗长……我们在外面接应你。”

纪峥用力点头，催新的天目镜，身形和相貌变成了纪友宁的模样，从容不迫地开始十分险恶的浑水摸鱼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