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了会儿,皇后突然想起了兴风作浪的明妃,不愉快地道:“那女人倒是好手段!”
“可惜命不好!”孟妘接了一句。
这一句轻易地打消了皇后心里的酸气,顿时神清气爽,觉得儿媳妇真是个贴心的,一时间看她真是顺眼极了。
明妃确实是命不好啊,占着皇帝的宠爱,可是多年无消息,一个不能生的女人,纵使能斗,最后也只会为他人作嫁衣。
不过,孟妘却觉得明妃现在和郑贵妃斗得旗鼓相当是极好,正好让皇后一脉退居于后慢慢地稳定展,让太子不那么扎眼,将两宫妃子都挟制在一个局面中,如此方好。只是……她又有些担心事情怕是不受自己预想的展。
原因便是太极殿的那位。
孟妘目光悠远,看向太极殿的方向,只希望那位皇帝不要将事情做得太绝情,不然……
皇后正抱着孙子乐呢,突然见到儿媳妇望着殿门的方向,表情太那啥了,顿时背脊一寒,直觉有人要倒霉。
上回她露出这种神情时,淑妃和惠妃便被太后斥责,连带皇上也不喜她们,很是冷落了一翻,将两人的气焰打没了,灰溜溜地躲到各自的宫里吃斋念佛,直到现在都不太敢说话呢,也不像以前总是跳出来膈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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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阿菀又听宫里传来了消息,文德帝突然去禁闭五皇子卫炂的宫殿,出来时带了一沓上面写满了血红色字迹佛经的纸张。
接着,很快地,又传出了文德帝在朝堂上当众嘉奖三皇子,亲自给四公主挑选了驸马。
仁寿宫里仍然悄无声息。
阿菀静默半晌,叹了口气,果然能爬到那位置,兼又有两个智商不错的儿子衬着,郑贵妃还能继续蹦跶,倒是明妃年轻妖艳,可惜没个儿子,底气不足。
这皇宫里除了拼的是皇帝的宠爱外,还要拼儿子,郑贵妃和明妃打擂台,两人各有输赢,一时间胜负难分,不过总的看来,仍是郑贵妃的胜算比较大。
这些事情过了耳朵后,阿菀便放下了,现下与她无关,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好好过日子,养好自己的身子便是。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阿菀也不爱出门了,整天龟缩在屋子里,抱着汤婆子,几乎成了一只冬眠的熊。
卫嫤倒是精神,见阿菀龟缩着,她也过来陪她坐着,安静地坐在一旁刺绣或者是看书,总会有事情做,不会打扰到阿菀,仿佛只要能坐在这里,抬头就能看到阿菀时,她便心满意足了。
阿菀被这小姑娘萌得不行,特别是小姑娘有一手绝佳的绣活,飞针走线后,几下就做出了一件精巧的绣帕。手帕、荷包、抹额、扇套、衣服等等东西做得精巧极了,然后被她脸红红地捧着送给了阿菀。
“这是给嫂嫂做的~”脸红红的小姑娘再次射小狗狗波光,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阿菀再次被萌杀,然后统统收下了,并且很快便用了小姑子给她做的物件,小到手帕,大到衣服。小姑娘看到了,更起劲儿了,精神抖擞地决定,要给阿菀继续做一件狐皮披风,她秋天时得了一件上好的火狐狸皮,正好拿来给阿菀做披风。
瑞王夫妻:=__=!闺女,你是不是忘记了爹娘了?
阿菀怕她整天做这种东西伤了眼睛,而且这府里也有针线人,并不需要她一个王府的大小姐亲自做东西,忙找些其他事情给她做,让她多活动活动。
于是,卫嫤出去转了一下,然后顶着风雪去折了一枝梅花回来给阿菀插瓶,并且问道:“大嫂,这梅花好看么?”
阿菀缩着腿窝在暖炕上,正在翻着账本,抬头看了一眼,便道:“好看。”
小姑娘喜滋滋地笑了,抱着放在一旁的针线筐,爬到炕上和阿菀一起坐,拿出了那件做了一半的披风,对阿菀道:“那我在这件披风下摆处绣这枝梅花吧。”
“行,不过别做太久,仔细伤眼睛。”
“不会,我做得很快的。”
小姑娘确实做得很快,只要手里一拿针,那飞针走线的速度,阿菀看得眼花缭乱,觉得连最厉害的绣娘都比不上她,简直堪称神技了,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练就这技能的。难道这是内向之人特有的技能,专注一件事情,久而久之便练成了神技?
阿菀出想起了小时候每回来瑞王府时,都会看到卫嫤像背景色一样安静地坐在旁边刺绣,那时候还以为是瑞王妃在教导女儿女红,谁知道问过伺候卫嫤有人时才知道,这姑娘只要没事,都会拿着钱扎来扎去,沉浸在刺绣的世界里。
有这么个内向又萌萌哒的小姑娘相伴,阿菀这段日子过得也极为愉快,只是随着十一月份到来,她心里越来越担心迟迟未归的卫烜。
原本说只要一个月便回来,可现在都过了一个半月了,也没丁点消息,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路不好走耽搁了?
现阿菀在呆,卫嫤问道:“大嫂是在想大哥么?”
“嗯,不知道他现下如何了。”阿菀漫不经心地回道。
“没事的,大哥很厉害的,一定会很快回来……”
阿菀又嗯了一声,回过神时,见小姑娘怯怯地看着自己,努力地安慰,有点儿言不由衷的感觉,嘴角微微一抽。
卫烜这是有多凶残,才会将自家亲妹子吓成这样,连提他的名字都怕得不行?
不过,明明那么害怕,仍是勇敢地安慰自己的小姑娘果然是萌萌的,阿菀抱了抱她,让小姑娘害羞地笑了。
这一笑,阿菀突然现卫嫤和卫烜果然是亲兄妹,害羞的样子竟然无比的相似。
突然有点儿想他了。
就在阿菀觉得有点儿想某人的当天晚上,窝在暖暖的被窝里睡得正香时,脸颊被一个冰冷的东西碰到,冷得她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缩起脑袋到被窝里继续睡。
可谁知那冰冷的东西继续搔扰,起床气直接被点燃,然后攥起拳头就砸了过去。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