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夏唯一看着他那近乎哀求的姿态,脸上却毫不动容之色。
她深呼了口气,有些艰难的说,“你让我体谅你,那么谁又来心疼妈妈?还好她如今已经不在了,她要是看到你和别的女人也能亲亲热热的一起过日子,那她该有多伤心多难过。”
夏东海听着她的话,脸色蓦地白了下来。
似是被什么触动了,他不禁有些慌了起来,连忙想要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当年的事情不过个意外而已,我真的不是有意做出对不起晴雨的事情,我和雪梅……我和她那只是为了承担自己的责任,我……”
“够了!”夏唯一蓦地大声呵斥道,“别再说你的那副陈腔滥调了,我真的是已经听够了!你总是把自己说得多么无奈,多么没办法,其实这些根本都只是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找的借口而已。你要是真的没有对不起妈妈,又岂会在她病得最重的时候还跟那个女人上床,还会让她怀上孽种,还会在妈妈才去世一个月,就迫不及待的娶她进门?!”
这些话,她几乎是用尽气力才嘶喊出口的。
那样愤然的双眼,毫不留情的言语,笃定的斥责,一字一顿的控诉……都让夏东海无法应对。
他不知该要如何辩解,也没有反驳一句,只是面色看起来却越来越差。
夏唯一虽然始终冷漠着,可是,眼里却有着怎么也掩藏不住的酸涩。
她又呼了口气,不让自己表露出来,然后平静的看着夏东海,忽地讽刺一笑:“可能这话说起来有些大逆不道,但其实您有时候真是让我觉得挺恶心的。您每次都是一边开口都说着有多爱我有多爱妈妈,但另一边您却总是做着与言语背道而驰的事情。那些话说得多了,我真的已经很难再相信了。或许……”
语一顿,那讽刺的意味蓦地又加重了。
“或许,妈妈还是会相信您的吧。但是,您想好了,在百年之后要是再遇着妈妈的话,您要怎么去跟她开口解释之后她不在的这些年里所生的事情吗?”
狠心的把最后一席话说完,她压抑着满腔的负面情绪,不声不响的转身上楼去。
空气里的讥嘲味久久不散。
她的身后,只留下突然之间变得脸色煞白的夏东海。
他直愣愣地坐在原位置上,突然觉得心底一阵说不清由来的刺痛。
那一刻,看着夏唯一再次走开的背影,他真的很想出声叫住她听自己解释清楚,可是,干涩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他神色惨然的语出喃喃,一时间更觉得满心灰败。
周雪梅这一次没敢再偷听他们说话,只是在房内隐约又听到了一阵很大的争执声,知道他们必定又是吵了起来,便不由幸灾乐祸的暗笑,等到声音沉寂过后,她这才走回到客厅。
见着夏东海情绪起伏不定的呆坐在那里,她还以为这又是被夏唯一给气坏了,忙上前去安慰。
“你也真是的,又和孩子置什么气。不是都跟你说了有话好好说的么,怎么就又吵起来了?”
她在夏东海旁边坐下,伸出手想要帮他顺气,可是这回还没碰到夏东海的身子,竟然就被他给挡回来了。
“不必了。”
他神色淡淡的说了一句,起身就走了。可是看着那落寞的背影,却好似突然老了不少。
而身后,周雪梅的手凝滞在那里,脸色更是僵硬了下来。
回到房间里,夏唯一无意外的又好生了一顿脾气,东西扔得砰砰砰的响。等到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立马又拿起手机拨打顾亦然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她便是恼怒的吼了起来,“顾亦然,你是吃饱了撑的吗,为什么要来管我的闲事,我去哪里做什么还用得着你特意去向夏东海报告……”
她正泄着怨气,蓦地听到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唯一姐姐。”
“天、天然?”夏唯一顿时惊住,反应过来不由问道,“怎么会是你接电话,你哥哥呢?”
顾天然回答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担忧,“唯一姐姐,我哥哥生病住院了。”
“什么?!”夏唯一再次惊住。
这……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