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如白驹过隙,忽然而矣!
三余年后。
东边的太阳刚刚升起,在唐县城,东角处的一户普通贫民家中传出一阵阵微弱的织布声,和郎朗的读书声。
这户人家房屋看起来很陈旧,房屋中间是堂屋,堂屋两边分东西两间厢房,屋顶上的长着青苔的瓦片都有些残缺不全,院子里的一颗柿子的树枝伸延在瓦片上,树枝上的一个红彤彤的柿子俨然已经熟透了,‘啪’掉在瓦片上顺着倾斜的屋顶滑落了下去。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啊……”
一个年纪十一岁的少年,身着白色粗布盘领衣,胸前挂着一颗狼牙,温文尔雅,气宇轩朗,头戴四方平定巾,小麦色皮肤,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
突然觉的头上被什么砸了一下,少年伸出右手揉了揉头,低头瞅了一眼先是从房地落在他头上,然后掉在地上已经摔烂的柿子,翻了翻白眼,把左手里拿着的一本《诗经》放在身旁,站起身来,看了看柿子树。
柿子树的树干又粗又大,树叶开展,带绿色至褐色,无毛,散生纵列的长圆形或窄长圆形皮孔,长满绿叶的树枝上,挂着的柿子大多已经变得红彤彤的了,只有少许还略带青涩。
看着红彤彤的柿子,白衣少年不禁咽了咽口水,扭头对屋里喊道:“娘,柿子都熟了,可以采了吧。”
“什么?柿子熟了,我来采。”从屋里没有传出女人的声音,反而传出一声兴奋的憨厚之声。
“呵呵,这个还真要你来不可了,你爬树比猴都快。”白衣少年摸了摸胸前的狼牙,调笑道。
话音刚落,一个十岁模样的少年,皮肤微黑,长的粗眉虎目,边穿着一件灰色长褂边打着哈欠从西边的厢房走了出来,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灰衣少年刚走出屋外,一名年纪三十出头,身着一套蓝绿色的罗裙,红润的脸颊,长相普普通通的妇女就从堂屋走到门前说道:“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让弟弟去爬树啊,柿子树这么高爬上去多危险啊。”
“娘,没事,这对孩儿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灰衣少年不以为然,淡淡一笑,说着就走到一人粗的柿子树旁,手往树上一扶,脚一蹬,就往上攀爬了起来。
白衣少年见灰衣少年正在往上爬,走进屋里拿起圆木桌上的一个箩筐就跑了出来。
“弟弟,你摘到一个,就往箩筐里扔,掉地上一个,就罚你给母亲捶背一个时辰。”白衣少年抬头看着已经爬到树端的灰衣少年,诡秘一笑道。
灰衣少年伏在树上,一伸手就摘了一颗柿子,只是随手一扔,竟然就刚好落在了箩筐里。
“哥,怎么样,扔的准吧。”灰衣少年得意一笑,朝树下面的白衣少年说道。
白衣少年淡淡一笑说道:“别得意,才刚扔了一个柿子,树上的柿子还多着呢。”
这一家人是谁呢,想必各位都看出来了,这正是三余年后的乐文一家人,也就是弘治十六年。
今天一家人刚搬到了唐县,不过房子是租的,乐父给人写书信和对联来养家,不过收入很微薄,还要靠母亲织布贴补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