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皇子傍身的嫔妃,大多都落了个失/宠/的可怜境地,原本皇上允诺她,待诞下皇子后就晋她的位份,甚至连诏书都拟好了,穆婕妤心灰意冷,认为自己即将失/宠/,于是……”
“于是就疯了?”
阎烈洲摇头:“不,她那时还没疯,因为绝望,她将刚出生不久的长乐丢进太液湖中,任其自生自灭……”
苏墨钰倒抽一口冷气:“她她她……她竟然狠心残害自己的孩子!”
想问孩子怎么样,突然想到长乐好好地活到了今日,这个问题就不用问了:“那之后如何了?既然长乐没死,就好好疼爱她好了,以作为补偿。”
“长乐的确没死,但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她的确没有了气息,穆婕妤以为女儿被自己害死,这才疯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在穆婕妤的印象中,长乐一直都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之前一直都觉得长乐过于娇弱,现在才知道,她不但不娇弱,反而十分坚强。
换了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在那样的环境下生存下来。
“你就是在为这个烦恼?”阎烈洲猜测着。
“长乐公主真可怜。”她沉痛的叹息着,抬头看一眼阎烈洲,蓦地突奇想:“你还没跟哪家小姐订婚吧?”
这些年只顾着打仗了,到哪去订婚,阎烈洲老实道:“没。”
“那,”她撑起身子,满怀希冀地看着他:“你娶了长乐吧?”
“什么?”阎烈洲没听清。
“长乐是个好女孩,你娶了她,不会吃亏的。”
阎烈洲没有着急拒绝,只问她:“长乐公主又不是嫁不出去,为什么要让我娶她?”
“其他人我不放心啊。”虽然与阎烈洲相处时间不长,但她能看得出,阎烈洲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管他喜不喜欢长乐,只要娶了她,就一定会善待她:“还有,长乐公主脸上留了疤,估计是找不到好男人了。”不管现代还是古代,都是个看脸的社会,长乐若是个受/宠/的公主倒还好,有皇帝做靠山,不怕嫁不到好人家,但这么多年来,皇帝对其不闻不问,上次还差点把她嫁给刘宏才那种人渣,可想而知,长乐今后的日子有多难过。
阎烈洲听后,点点头:“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苏墨钰以为他同意了,结果来了句:“但我不能娶她,这是对她的一种侮辱,也是一种人格上的践踏。”
噗!
她要吐血了好吗!
“这都哪跟哪啊,你娶她怎么就成了侮辱,成了践踏?”
阎烈洲一本正经道:“因为同情而给予施舍,不是侮辱是什么?况且,我又不喜欢她,娶过门来,只能让她日日独守空闺,这样对她是不公平的。”
靠!这个死脑筋!简直气死她了。
“独守空闺就独守空闺,长乐不会在乎的。”
“但我在乎。”他的神情越郑重,甚至透出了一丝铁血的意味:“我是赤狼军的少帅,战场才是我最后的归宿,如果哪一日我战死,长乐的日子,会更加艰难。”
这回苏墨钰干脆怔住了。
这辈子,她就没见过这么死心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