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凉山中,靠着捕猎的渔货,王腾一行成功存活下来。
数十里之外,虎裕口,百余名女真精骑四散而出。
半个牛录的兵丁尽数折损,这可是大事。
倘若不能找出凶手,报仇雪恨,负责断后的牛录额真一定会遭受重罚,说不定还会连累到此行统领阿巴泰。
辽阔的草原上,一片片牛皮大帐星罗棋布,大帐外头,一群汉人正在拾捡木材,不远处,几个面目凶狠的女真兵丁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忽而,一名身材瘦削的汉人跌倒在地,好不容易捆缚起来的柴禾散落的到处都是。
女真兵丁狞笑着,大步而来,“废物,只会浪费粮食”。
说罢,沾了水的牛皮鞭便狠狠地抽在了汉人身上。
“咳咳”,汉人不敢反抗,只是蜷缩着,努力护住头部,他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女真兵丁似乎抽上了瘾,“啪啪啪”,只听得鞭声阵阵,不一会儿,汉人身上便衣衫尽碎,血水透体而出。
“够了,阿木合,再打下去,这汉人就死了,他可不是你的私产,难道你想赔钱吗?”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目黝黑的女真男子,他身上披了件熊皮大纛,远远看去,好像一只真的熊罢。
“贝勒爷”,女真兵丁不敢造次,他讪笑着,嘴里道:“这汉人偷奸耍滑,奴才只是替主子教训教训他,可不敢下狠手”。
阿巴泰冷冷一哼,道:“杜金呢,他怎么不来见我?”
“杜头领似乎忙着……
“让他来见我”
“喳”
须臾,杜金快步而来,“贝勒爷”。
“这些日子我见你失魂落魄的,好像丢了魂一般,怎么,此番劫掠不甚满意?我记得你抢来的丁口最多呀,生了什么事?”
“噗通”,杜金跪倒在地,悲声叫道:“贝勒爷饶命”。
阿巴泰铁青着脸,道:“你这奴才果然有事情瞒着我,还不速速道来!”
杜金再不敢隐瞒,当下将损兵折将的消息和盘托出。
阿巴泰一脚踹翻了杜金,斥骂道:“你真是好大的狗胆,出了这事情还敢瞒着我,半个牛录呀,我大金国纵横边关吗,劫掠十多万汉民也没有折损这么多精锐,你倒是给我长脸呀!”
“贝勒爷饶命,贝勒爷饶命”
阿巴泰怒火中烧,此番南下,他收获颇丰,原本便引起了诸多不满,此时,如果传来正蓝旗折损兵马的消息,想必其余各旗会笑掉大牙。
“想让我饶命,好,抓住凶手,给我一个交代,否则的话,我便让你给爷一个交代”
杜金连连叩,“奴才已经查明,凶手是一个叫做金国志的军汉,此人已经逃到了大同,便是满亦都代子的头颅就是被他割去的”。
“杀了他,我不管你用什么代价,一定要杀了他!”
“贝勒爷放心,奴才已经收买了大同副将,他答应出手,”
“我只要结果,凶手不死,你便去死!”
“喳!”
杜金深深拜伏在地,连连叩。
阿巴泰可是出了名的凶狠,便是正蓝旗主豪格有时候都奈何不得他。
如果这一次不能将功赎罪,杜金已经做好了自尽的准备……
采凉山中,王腾侯在洞口,耐心地等待着什么。
忽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众人神情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