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范执事过惯了指手划脚的日子,浑然没有意识到,如今的魏源早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魏源了。
“咚咚咚”,县衙门口的鸣冤鼓骤然响起。
“何人鸣鼓!”
范执事挺身而出,“是我!”
衙役认出了范执事,“大人正在后衙休息,不知执事何事击鼓?”
“我要面见魏大人”
“大人一夜未眠,丑时方才睡下……”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魏大人拿了朝廷的俸禄,难道却不为民作主吗?”
这句话何其诛心?
衙役们顿时惊呆了,有终于魏源之人勃然大怒,“范执事好大的胆子,竟然非议朝廷命官”。
“哼,你又是哪里来的杀才,信不信我扒了你的号衣”
衙役又惊又怒,“县衙重地,岂容尔等放肆!”
“我有要事需要面见魏大人”
……
“轰隆隆”的鼓声震醒了犹在酣睡的魏源,他急急穿戴整齐,来到前衙,“何人在击鼓鸣冤?”
范执事微微拱手,“见过魏大人”。
魏源故作不识,“尔是何人,为何见官不拜?”
范执事张了张嘴,“大人,我是范氏执事”。
“可有功名在身?”
“没有”
“没有功名还敢如此放肆,来人呐,教教他大明律是如何写的”
魏源一声令下,当即有两名衙役冲到前衙,按倒了范执事。
“放开我,魏源,你敢打我?”
魏源不屑冷笑,“大明律,藐视朝廷,咆哮公堂者,重打十大板,还不动手!”
衙役们抡起杀威棒,“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一开始,范执事还能破口大骂,可是,到了后来,他就只顾着喊痛了。
稍稍出了口恶气,魏源神清气爽,“范氏,你且说说为何击鼓,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本官绝不轻饶!”
范执事冷汗淋漓,“魏大人,我且问你,城门口挂的那尸是何人?”
魏源心头暗笑,“自然是白日行凶的刺客”。
“那是我范氏马夫,怎么成了刺客?魏大人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昨日刺客袭杀王腾,却被乡勇射了一箭,正中左腹,如果城门口那人不是刺客,为什么他左腹也有箭伤?你且说说,为什么这么巧?”
范执事憋屈无比,他如果知道为什么就不来找茬了。
“魏大人,我家东主不日即返,到时候,希望你能给他一个说法”
魏源不怒反笑,“你家东主是御使还是钦差?我为什么要给他一个说法?我且问你,城门之人果真是你范氏之人?”
范执事重重颌,“不错,千真万确”。
魏源放声大笑,“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来人呐,查封范氏商铺,擒下铺内所有人员”。
“魏源,你疯了!”
“范执事,是你疯了吧,刺客白日行凶,数千百姓亲眼所见,今日你来为他鸣冤,难不成你是幕后主使?”</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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