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伸手一招,将长剑拿在手里。外面那人额头冒出冷汗,忙说:“我哪有胆子敢骗镇主,那人手里有一件古怪的法器,将我们的攻击收走大半,还又吐出反攻回来。正因为这件法器的存在,兄弟们拿他无可奈何。”
“什么样的法器,连上万人的攻击都能挡住,高等法器不成?”苗弘毅还是认为手下在夸大事实,高等法器,连他师父祁景天都没有。而有资格拿着高等法器的人,谁又会来找他麻烦?
这时,镇主府外嘈嘈杂杂,不知多少人聚集过来。如此纷乱的情况下,苗弘毅就算想做什么,也没了那份心情。他转头看了眼床上抖的邝初雨,沉哼一声,说:“让人过来看着她,跑了,我杀你全家!”
那人连连点头应声,苗弘毅不再多言,拿着剑向外走去,想看看到底什么人,敢打进青安镇,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待他出门,看清眼前一幕时,不禁一愣。
镇主府前,已经聚集了不知多少人,粗略数一数,恐怕半个青安镇的人都来了。然而,这些人都在齐齐后退。而在他们前方,一个年轻人脚踏飞梭,双手各持一件法器,所过之处,无人敢停留。
仅仅一个人,却逼退了上万人,苗弘毅又惊又气。他青安镇的居民,何时变得这么软弱了?
等他抬起头,看清苏杭的面孔时,再次一愣。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仔细想一想,苗弘毅这才记起,正是于命宫密境中,一刀把自己劈昏的那个!
心里一惊,苗弘毅紧了紧手里的长剑。上一次,他被苏杭轻松劈开了剑光,而眼下,长剑虽然被师父找人重新炼制,但苏杭手里也多出两件法器。如果这两件法器,真像手下说的那么可怕,不,哪怕只是一半威力,自己也未必对付得了。
更重要的是,那件用来对付苏杭的法器,被几位师兄带回了东来城,眼下的青安镇,除了有副城主的名头压阵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而苏杭敢闯入青安镇,还杀了那么多人,恐怕副城主的名头镇不住他。
想到这,苗弘毅不得不选择委曲求全,他拱拱手,高声道:“前辈大驾光临,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还请息怒。”
这番姿态,与他之前的高高在上很是不同,但没人觉得有何不妥。面对如此强敌,倘若还要做出不可一世的样子,估计会死的很难看。
苏杭看到了苗弘毅,也闻到他那把长剑上的血腥气。看样子,这把新剑也喝了不少人血。
苏杭手持法器飞至上空,整个镇主府一览无余,元神体飞出,刹那间便找到被人看管的邝初雨。在看到邝初雨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还有衣服被撕破,苏杭眼神更冷。他没有回话,而是直接飞到后屋,一掌打破屋顶落了下去。
里面看管的一人大惊,下意识喊:“来者何人,敢擅闯镇主府重地!”
“为虎作伥,留你何用!”苏杭杀意凌然,一掌打出,那人只是开府境修行者,如何能经受的住他的力量,直接被打的身体爆裂,一头撞在墙壁上失去了声息。
不等苏杭转身,一具娇躯忽然扑入怀中,那哭泣的责备声不断响起:“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爹娘都死了,那么多人都死了,你去哪了!”
闻着鼻尖传来的隐隐清香,苏杭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亵渎的念头。他轻轻叹口气,双手拿着法器,没有去碰邝初雨,只缓声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他们都死了,都死了……”邝初雨哭的几乎没有力气,连日来的绝望和方才的恐惧,让她几乎到了极限。眼下苏杭到来,她好似终于抓住了一根稻草的溺水者,紧紧抓着苏杭的衣服不放。
低头看着那不断颤抖的肩头,苏杭能感受到邝初雨的悲伤。全家乃至全镇,都死的差不多了,那么多人于眼前丧命,让这个从不参与战斗的女孩如何能承受得了?她能撑到现在,已经很是难得。
苏杭低声说:“既然我已经来了,你不用再担心任何事。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你!”
邝初雨抬起头看他,那满含泪水的眼睛充满了仇恨,忽然说:“帮我杀了他们!只要你杀了他们,初雨愿意跟着你,做牛做马都愿意!”
苏杭怔然,眼前的一幕,让他感觉莫名的熟悉。恍惚间,仿佛看到少阁主同样含着泪,抱紧了他说:“带我走,只要你点头,我不要做阁主,只愿与你浪迹天涯,同生共死!”
然而,苏杭没有答应她,也没有机会再去弥补少阁主的泪水。可是如今,邝初雨对他提出了近乎同样的请求。苏杭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因此,他轻轻点头,说:“好,我替你杀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