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高义没有问聂子默为何去找苏杭的麻烦,只带着这人一路行至统帅府邸。
半空之中,张阳羽睁开眼睛。他的府邸,从来没有顶,每时每刻。都可以看到大片天空。在张阳羽看来,人头上只能有天,其它的,都不应该存在!
低头看了眼戚高义和聂子默,张阳羽开口问:“生了何事?”
这两人的神情都很难看,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出了什么麻烦。戚高义没吭声,只垂手站在那,聂子默则单膝跪下,回话说:“禀告统帅大人,末将应炼器师严光济之邀,去帮他找一个修行者麻烦。没想到惹来了柳建义,给兵营丢了面子,请统帅大人责罚!”
聂子默完全没有隐瞒的打算,国都虽然大。但如果想打听清楚一件事,并不算难。而且张阳羽在兵营威望非常高,没有人愿意骗他,也没有人敢骗他。
至于帮别人去找场子,如果对方是普通修行者,可能张阳羽还会有些不满。可对方与剑修有关,那么聂子默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兵营中人,怕的是丢面子,而不是怕为了利益去做什么事。只要不搞错对手,没什么是不能做的。
戚高义瞥了眼聂子默,他和普通的兵营修行者想的不一样,更重视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怎么可以因为个人利益,去做可能对兵营造成损失的事情?不过这样的事情在以前十分普遍,戚高义虽有心整改,奈何他只是一名统将,能管得住自己手下人,却管不了其他人。
“柳建义”端坐半空的张阳羽,抬头瞥向剑修所在的方向,似乎可以直接看到那个闭目的男人。不过,他很快就把视线收了回来,点头说:“既然事情起于严光济,就去找他把损失要回来,莫要让兵营之名彻底堕落。另外,那道血柱来自何人?”
这次。轮到聂子默不吭声了。戚高义看了他一眼,只好拱手道:“禀告统帅大人,血柱乃一名显魂期巅峰的小辈,据说是东来城城主周宏浚带来的。此人气血强大,手段众多。尤其会一道极为可怕的法术,连聂统将,都被打伤。”
聂子默身上的盔甲残破不堪,血迹也没有擦干净,只要不瞎都能看见。而且,以张阳羽的修为,在苏杭施展天崩仙术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那股力量的奇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张阳羽低头打量聂子默一番,忽然伸出手轻轻一招。聂子默顿时浑身颤抖,四周的天地之力,迅速涌入其体内,以极其霸道的方式,将那一缕缕毁灭性的力量逼了出来。
随着其动作,聂子默身上流出更多的鲜血,那种如同剥皮抽筋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咬紧牙关。如此痛苦,他没有喊叫,只是握紧拳头。硬生生的去承受。
很快,所有的毁灭力量,都被天地之力逼了出来,它们被团团围裹,化作一个不断湮灭的小球。聂子默顿觉浑身轻松,连忙冲张阳羽拱手:“多谢统帅大人出手相助!”
张阳羽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将那小球引来细细观看。里面的力量,互相湮灭,迅速消散于无形。张阳羽可以清楚感受到,球体内部。已经不存在任何东西。不管天地之力,灵气,又或者其它,全部消失的干干净净。
“好霸道的力量。”张阳羽低声自语,挥手散去那一团天地之力。对聂子默说:“下去吧,找严光济讨要损失,若再丢了面子,绝不轻饶!”
聂子默拱手施礼,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去。从他的神情来看。显然是把这件事当成了大事来办。
戚高义心中暗叹,人家让你去帮忙,你去了,结果灰溜溜的被打回来,又去找人要损失?这样的行为,与外面那些巧取豪夺的卑劣村夫有什么区别?
但这样的话语,他可不敢当着张阳羽的面说出来,只能装作不知道。
而张阳羽同样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错,你让我去帮忙,自然要负责可能出现的损失,天经地义。如果严光济赖账不愿意管,那他不介意亲自去找这位炼器师谈一谈。
剑修有阎钟离,可你炼器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