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钟离哈哈大笑,心情极其欢畅,将苏杭来之后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他看着柳建义,说:“泥像是老夫的桎梏,而闭目,则是你的魔障。你我师徒二人,都在同一条路上行走,也许遇到的问题也是相同的。周正所说的话,,确实有大道深藏其中,你不妨也静下心来细细思索。”
“闭目……是魔障吗……”柳建义静默不语。
当年他闭目的时候,曾誓不突破,绝不睁眼。这些年来,依靠着闭目修行,确实让剑道得到了不小的进步。尤其是灵犀剑意,更是有所突破。但是,柳建义心里一直觉得,剑意的突破,并非尽头,似乎还有更多的东西隐藏着。
因此,他一直不敢轻易睁眼,就是怕睁开眼睛后,前功尽弃。
十几二十年过去,现在他已经没有半点进步的空间。
在别人眼里,剑修大师兄是很可怕的存在,可能会在未来与兵营统帅张阳羽并驾齐驱,甚至成为国都第五名天人境后期的绝顶高手。
但柳建义自己明白,自己想达到那一步很难。也许他可以在修为上突破,但是剑意,剑道,都不会有什么进步。
对一名真正的剑修来说,这两样如果没有进展,那么修为再高也是无用。
今日,阎钟离在苏杭的启下,心有所悟,柳建义也是如此。
如阎钟离说的那样,他们确实遇到了同一种问题。禅宗的解决办法,就是不破不立,破而后立。道理简单,却没有多少人能想的明白。
而所谓的契机,有时候并不一定就完全来自自身,更多的可能是来自外界。他人的提醒,同样是契机之一!
“不要心急,你已经闭目数十年,何必急于睁眼。静心,凝神,或许在睁眼之前,就能有所收获。”阎钟离说。
柳建义点点头,说:“师尊所说极是,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正打算离开国都的苏杭,半道就被人拦下来了。京司那位司命,颜子晋,先前听人汇报说,两年前离去的苏杭又回来了,连忙派人去通知京司府闵致远,同时他自己急匆匆赶来。不为别的,就想再尝试招揽苏杭。
这两年里,国主尤天禄按照之前的计划,将兵营的权力分出一部分,交给了剑修。阎钟离,如今成了国都第四方大势力的支撑。而炼器第一人霍良工,在得到苏杭的那些知识后,对于炼器更上一层楼,连带着修为都突破到了天人境中期。
如此一来,京司的地位直接落到最后一名,惨的很。
闵致远甚至已经心灰意冷,打算过些年,直接将权力过度给下面的人,自己找个地方精心修炼,等待天人五衰的到来。
对此,颜子晋自然很不愿意看到如此结局。他不在乎府的位置给了谁,反正以他的修为,没可能坐上这个位子。但是,不管换了谁,京司的地位都很难提高,尤其是在剑修和炼器师变得更加重要的时候。所以,他不想让闵致远这样离开,最起码,不能让府大人百年心血,毫无效果的丢弃在历史尘埃中。
像苏杭这样的人物,颜子晋千方百计,想方设法也要争取。威逼利诱也好,阴谋诡计也好,他已经豁出去了。
面对这样直接的一个人,苏杭也不想太让他失望。只是如今事情太多,绝无可能留在京司。
思索一番后,苏杭干脆将气血提升,经脉扩张的法门也给了他一份,说:“这东西,应该可以帮到京司。我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京司能够将法门普及。一旦普及,应该有无数人愿意加入,难题自然迎刃而解。”